男人眼镜上了一层冰霜,在昏暗的房间里反射出阴森的光芒。他摘下眼镜,指腹轻轻擦拭又重新戴回,金边眼镜下是一张温润斯文的面孔。
李温水毛骨悚然,俞子濯直至今日仍是他的噩梦。
李温水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目光朝外看去,浑身紧张到僵硬:“你、你不是在省外吗?”
俞子濯不给李温水逃走的机会,抬手按向李温水瘦弱的肩膀。对方手劲极大,李温水只觉得自己肩膀像要被捏碎了一般,他疼得身体轻颤被迫坐了回去。
李温水慌得心脏快要蹦出来,这疯子一定是回来报复他的。此刻店里只有他和俞子濯,他现在这个位置距离门口有一段距离,但被俞子濯挡着他没有机会逃跑,他视线落在手机上,这是他唯一向外求救的途径。
俞子濯看透了李温水的小心思,他抬手一拂桌面,台灯、手机、本子,七零八乱的摔在地上,东西掉落的声音惊得李温水太阳穴突突直跳。
下一刻,李温水被捏住下巴抬起头,不得不对上俞子濯的眼。
冰冷镜片下的双眸里暗藏滔天爱欲与恨意,如同要将李温水吞噬的洪水猛兽。
俞子濯满意的欣赏着李温水漂亮脸蛋上显露的慌张,幽幽道:“看来你很关注我,连我在省外都知道,但我提前回来了,因为太想你了。”
他伸手抚摸李温水光滑的脸蛋,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李温水伤害他反抗他却也让他魂牵梦萦欲罢不能。
李温水捏住衣角,手心湿哒哒的全是冷汗,他深吸口气努力稳住情绪,尾音还是不受控地带出一丝颤抖:“俞子濯,你有什么诉求我们可以好好谈,你别这样。”
俞子濯指腹抚过李温水眼角的泪痣:“我的诉求吗?我听说你被梁瑾甩了,还闹得很难看,啧,你早点跟我不就好了,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你伤心的。”
他侵略性极强的目光一句向下,从李温水脸蛋、耳垂、绯红的唇瓣,最后停在雪白的脖颈处。
他大手整个包裹住李温水的脖颈,享受对方肌肤带来的柔软温热,手里的颈项又白又细,喉结微颤,好似轻轻一掐就断。
李温水冷汗一点点从额头冒出来,脖颈上大手的禁锢让他回想起那年俞子濯发疯想要强暴他时,就是这样掐他的。这是他人生中少有的,一想起来就会后怕的回忆,他一动不敢动生怕惹恼了俞子濯,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店里监控。
脖颈上的手突然紧了一下,李温水瞬间呼吸一滞,他一瞬间觉得自己要被俞子濯掐死了,伸手胡乱的拍打俞子濯手臂,下一秒俞子濯收回了手。
李温水捂着脖颈大口大口喘气,俞子濯冰冷的声音在头上方响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拿着监控去报警,但是李温水,”他弯腰猩红的眼眸盯紧李温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能回来,就有办法报复你,现在梁瑾不护着你了,我看你能怎么办,指望报警吗?可我也没对你怎么样啊,没对你造成人身伤害,顶多教育我一下,而且别忘了我有精神病,精神病就是我的保护伞。”
俞子濯又一次捏住了李温水下巴,他的情绪突然激动,一拳砸在桌子上巨大声响如雷贯耳,李温水一激灵,冷汗湿了后背。
“你陪梁瑾睡得好吗?能陪他睡怎么就不能陪我睡呢?你知道吗,梁瑾打断了我的腿,逼我爸妈把我送到国外,一年了我才养好腿,你知道我这一年在想什么吗?我在等梁瑾玩够你了,我好接手,你看我多好愿意接盘你,只要你和我睡几次,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李温水死死咬住唇瓣,不吭声。
俞子濯捏开李温水的唇瓣:“你他妈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害怕了哑巴了?”
李温水脸色惨白,气息不稳:“梁瑾打断你的腿,你、你应该去报复他啊。”
“我当然会报复他,无论是你还是他,谁都别想跑,”俞子濯突然握住李温水的腰将他抱了桌子上,身体顶在了李温水腿间,居高临下俯视着美人水汪汪满是惊恐的眼眸,“这些年我一直做梦,梦里我都是这样干你的。”
即使二人衣衫完整,但这样的姿势无疑是一种精神强暴。李温水无法抑制地红了眼眶,双手用力推拒俞子濯压下来的胸膛,声音颤抖:“俞子濯对不起,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你、你冷静一点,你不就是想和我睡觉吗,今天太晚了,你看明天行不行?”
和伤害他的疯子道歉,还要答应曾经差点强暴他的人和他睡觉,即使是欺骗,是无奈之举,却也让李温水痛苦不堪,为什么这些疯子烂人总是不肯放过他,明明他没有错。
当年他还有机会砸晕俞子濯报警,现在他两手空空,对俞子濯无法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当我傻吗?我会信你的话?你谎话连篇狡猾的很,除非你现在让我看一看你的决心。”俞子濯笑了,笑得阴鸷可怖,他指了指自己的唇瓣。
俞子濯让李温水亲他,李温水咬紧牙关胃里阵阵恶心,他指尖抖得更加厉害,指节攥到泛白,眼神倔强又抗拒,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就知道,你就是个撒谎精。”
俞子濯的大手完全裹住李温水的脸从额头抚摸过面颊、唇瓣再到柔嫩的脖颈用力摩挲,李温水唇瓣上咬出一排牙印,身体汗毛竖起。
就在俞子濯的手要探入李温水领口时,一束光从不远处落入昏暗的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