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洪杉杉也不知道杨景山背后的人是谁，但是从逻辑上也可以分析出来一点蛛丝马迹。
可这一点的蛛丝马迹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卫语堂，只是说了自己认识这个人，而且和这个人见过面，而中间人是苗嘉年。
他一直在等消息，等着陈勃和苗嘉年之间的消息，现在等到了，没有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同时他也清楚，杨景山背后的人也一定很失望，没有挑动陈勃和苗嘉年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才有此一叹。
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这就是此时洪杉杉的心境，我活不了，你们也好不了，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能有好日子过，不然老子真的是死不瞑目。
………………
“杨景山怕了，苗嘉年给他打了电话，靳曲没死，看样子还要完整的送回来了。”
李兆牧的家里，左文康有些沮丧的说道。
看的出来，对于这件事他耗费了很多的心血，所以当他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沮丧是一定的，也意味着一旦陈勃知道了这背后的原因，他们之间就再没有转圜的可能了。
“那又怎样，你安排一下，等到靳曲回国，就把他收起来，杨景山不行，我们自己查，不管查到什么时候，慢慢查，做生意的，哪有一个是干净的，再查查东海省已经具结的案卷，凡是和靳曲有关系的，都重新查一遍，要仔细，小的要放大，大的要上纲，总之呢，要理直气壮，不能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李兆牧喝了一口粥，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筷子六必居的小咸菜。
本来沮丧的左文康，闻言一下子精神起来，他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位老师要下最后的决心了。
是啊，杨景山不行，那我们就自己来，再说了，这种事还能经得起查？
杨景山在这方面还是太业余了，要是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该给他派个专家过去，或许很多事就不会拖这么久了。
“那，陈勃和苗嘉年那里……”
“他们的事你不用管，你只负责靳曲的案子就行，记住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也是最后的机会，明白吗？”李兆牧问道。
左文康点点头，很久没有这种热血上头的感觉了。
左文康告辞的时候，李兆牧叫住了他，低声嘱咐道：“这件事你自己亲自部署，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李媛，明白吗？等到把靳曲抓到手里再说，在这之前，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左文康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李兆牧，重重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同时，他的心在灼烧，因为靳曲是一个最重要的突破口，是揭开陈勃盖着的那个盖子的关键点，只要是拿下靳曲这个口子，接下来就是陈勃舍身捂着的那个盖子，再然后就是项兴国和白永年的案子，自己这辈子若不能把这些案子一个个的揭开，真的是一辈子不得安生。
左文康走后，李兆牧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
其实他最希望的不是这个结果，最高的希望是陈勃和苗嘉年翻脸，至少也要有一些芥蒂才好，其次才是关嘉树的黑钱去哪了，如果能拿到这个结果，那陈勃就没有再挪腚的可能了，接下来就是等着洪杉杉死就完事了。
从洪杉杉的病情可以看出，他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李兆牧的动作才会这么粗糙和着急。
但是很明显，这一次的活，确实不是一个业余的杨景山能做到的，苗嘉年一个电话就把他吓尿了，这样的人还被左文康这么看重，看来左文康历练的还是不够，当你开始相信某个人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要接受这个人给你带来的麻烦和危险。
他的直觉告诉他，杨景山这事，还没完，接下来或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至于是什么事，现在不好说，这个结果是无法预测的。
………………
“很惨，基本上是打废了，现在还不能移动，肋骨断了五根，手指甲都被掀了，一个胳膊是骨裂，一条腿小腿是断了的，我到医院的时候，正在安排第六场手术……”
听着戴冰在电话里的汇报，陈勃的眉头紧锁，除了这些伤势，或许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伤势，尤其是精神创伤是难以弥合的。
关初夏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结果，立刻就要去迪拜，但是被陈勃劝住了，现在很多事都没确定下来呢，要等到靳曲醒了再说。
靳曲虽然没醒，但是毛羽可是没有受什么伤，一直都很清醒，靳曲经历的事情她大部分都是知道的，所以戴冰基本上每隔一个小时就汇报一次她和毛羽的谈话，渐渐地，陈勃算是把整件事的脉络捋清楚了。
他们不是在赌场里玩的，而是在杨景山的私人会所里进行的赌博，而当时靳曲以为就是打麻将玩玩，哪知道后来越玩越大，靳曲在输掉了一百万时候就想要收手了。
在他看来，这就是生意伙伴间的一次好处费而已，因为靳曲经人介绍来到中东寻找投资机会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是倒腾石油的，用一句国内的话说就是家里有矿。
可是没想到玩着玩着，就玩大了，输掉一百万之后靳曲说差不多的时候，对方三个人就不同意了，今天不玩到天亮是没有可能离开的，而且接下来玩的时候就不是正常的玩了，而是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人用枪顶着脑袋在玩，就这，你敢赢吗？
四个人，除了杨景山之外，其他三人的待遇和靳曲差不多，至于后来那些人怎么样了他不知道，更不知道其他两人是不是托，总之，直到他向杨景山借钱开始，这场赌局才算是结束。
“你不用着急，我让人去迪拜了，只要是小舅的身体稍微好点，做完了手术，就包机回来，到时候肯定是在悦城落地，你想要见到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就不要再去迪拜折腾一圈了，这次，虽然是冲着小舅去的，但是这背后的目的，很难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妈都要疯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关初夏问道。
“我再问问戴冰，估计很快吧，最多一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