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闭着眼听着苏茗冬和村医的话，睫毛微颤，故作从昏沉中醒过来，声音羸弱：“这……这里是哪里？”
苏茗冬不善言辞，这会见她醒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站得笔直，表情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训兵。
村医有点看不去了，接话道：“闺女，我是大夫，你刚刚晕过去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叶绵迷茫地看了看村医，又看了看苏茗冬，最后将视线重新落到村医脸上，话语带了鼻音：“大夫，我脚有点疼。”
脚疼？！
村医一下子严肃了脸，让她掀开被子，一看，果然脚踝已经青肿了。
苏茗冬也看过去，少女的脚小巧匀称，白里透红，粉嫩的脚趾头微蜷缩，脚背白得仿佛会发光，这么一对比，脚踝的青肿简直就是可怖了。
苏茗冬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他刚刚有那么几秒还怀疑过她。
好在这类外伤村医也给不少人治过，给她大概包扎了下，又告诉了注意事项，这才道：“天也晚了，你……要怎么回去？”
村医没看苏茗冬，他一看到这姑娘就知道她是城里来的知青，虽然他八卦这两个人，但也知道不可能，苏茗冬能待到现在就已经很好了，他最多也就是叫个战士帮忙把人扶回去。
“我扶她回去。”身后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村医惊讶地回头，想到什么，随即出声道：
“有事明天再问，这闺女估计吓坏了，心律都不齐了。”
苏茗冬微怔，点点头。
苏茗冬让刚刚一起过来的战士先回去组织纪律，自己则带着叶绵往她家去。
叶绵不让他扶着，自己拿了路边一根粗树枝一瘸一拐地走，苏茗冬就跟在她身边，两人一路无言，叶绵是不想说话给他抓住把柄，苏茗冬则是不知道说什么。
一直走到村尾，他才想起这里并非是知青们住的地方，而前方只有一户人家。
……
半小时前。
沈淮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叶绵还没来，他也没心思做饭，再者……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姜玲坐在阿果身边，笑意盈盈，“阿果真厉害，连这道题都会！”
以往她这么说，这小孩早就高兴得眉眼弯弯了，可这回不知道为什么，阿果却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写作业了。
如果阿果能说话，他一定会说：你吵到我写作业了。
被小孩无视，姜玲却越挫越勇，正要说什么，就见沈淮起身往外面走去，她赶紧跟上，“阿淮，你去哪？”
沈淮头疼地回头看姜玲，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明明平日里根本不会过来的人，今天却跟换了个人似得，从他回到家开始就一直跟他找话说。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叶绵到现在还没回来……沈淮不想理她，他推开门，直接出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