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情况,卫玄心中暗暗欢喜之余,一股无名火气也无法忍耐的涌上了心头,心中咬牙切齿,“姓柴的!你给老夫记住!如果不是你,老夫之前会在邙山输得那么惨?老夫身边这个姓陈的小子,又会白白便宜了樊子盖那个老东西?!”
暗怒过后,卫玄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又观察了战场片刻,卫玄又转向陈应良问道:“应良,我们现在虽然打得不差,可始终都是守势均势,照这样下去,我们如何获胜?如何有大破乱贼的机会?”
“当然有!”陈应良自信的大力点头,又指着正前方的叛军旗阵斩钉截铁说道:“当杨逆叛贼发起正面冲击时,就是我们大获全胜的机会到来之时!我这次把报国军放在了方阵正中,不让他们去冲锋陷阵,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陈应良其实差点已经等到了这个机会,几乎同一时间的叛军旗阵中,看到左右两翼进击的队伍都被隋军的栅栏防线挡住,杨玄感大怒之下,都已经准备下令正面出击的,还要象往常那样亲自率军出击,可惜这次李子雄和李密却又联手了一次,一起劝道:“楚公,不要着急,我们虽然还没占优势,可是还没有处于劣势,战局目前僵持不下,还不是正面突击的时候。”
被李子雄和李密这么联手一劝,多少还能听得进一些逆耳忠言的杨玄感只得放弃了立即正面出击的打算,重重一屁股坐回帅椅,大吼道:“水!拿水来,本柱国口渴!”
亲兵飞快呈来清水,喝了两口觉得没滋味,又因为早饭没吃完就急着升帐点兵的缘故,感觉肚子有些饥饿,杨玄感不由得想起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吩咐道:“刚才出营时,不是有本地百姓送来酒肉犒师么?拿一坛酒来,再把肉和馒头也拿些来,本柱国有些饿了。”
“多拿些。”李子雄也顺口说道:“今天早饭没吃完就进帐议事,老夫也有些饿了。”
天地良心,陈应良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蔡王杨智积却可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厚道人,送来的酒肉真的只是想犒劳叛军的精锐主力队伍而已,真没想过要犒劳杨玄感本人和名扬天下的李老将军啊。,!
横队的隋军将士立即刺出手中长枪,就象是栅栏中突然生出无数的尖刺,不少叛军步兵收势不急,顿时被长枪洞穿身体,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中,隋军将士则迅速回枪再刺,长枪攒刺间,叛军队伍的冲锋势头顿时被彻底抵消,速度大减无法就势突破栅栏,只能是隔着栅栏与隋军士兵挺枪对刺,躲在步兵队伍后面的叛军骑兵队伍也因此没有寻觅到半点冲锋机会。
鲜血飞溅间,连退路都已经被切断的隋军将士大吼大叫着不断捅枪刺杀,把手里的长枪长矛拼命刺向单薄栅栏后的叛军士兵,叛军士兵也是如此,一边拼命刺枪捅杀,一边找机会砍砸栅栏,与隋军将士对拼人命消耗。而到了这一刻,刘大将军麾下的这些老兵油子的经验优势也发挥出来了,在刺捅杀敌间可以凭借眼角余光和风声灵活躲避敌人刺来的枪矛,身上的精良装备也让他们可以减轻一部分来自敌人的伤害力量,而叛军士兵良莠不齐的装备却无法做到这一点,除非身上穿着从战场上缴获来的隋军装备,否则一旦被枪矛刺中,那就是非死即伤的下场,再加上隋军弓手躲在后面不断抛射羽箭,所以叛军队伍在与除报国军外的隋军队伍近战中,伤亡竟然破天荒的比隋军大上不少。
看到隋军队伍竟然凭借着一道单薄栅栏有力抵挡住了叛军冲锋,卫玄惊奇万分间,难免有些捶胸顿足,懊恼道:“老夫真是老糊涂,真是老糊涂啊!当初在邙山的时候,老夫怎么就没想到临阵之际修建栅栏,挡住叛贼冲锋隔栅对刺,发挥我们的装备和训练优势?”
“卫留守,这个战术也是因地制宜。”陈应良指着土山下的地面说道:“这一带都是弘农百姓开垦出来的农田,土壤松软,临阵之际当然可以做到迅速修建栅栏,邙山那种鬼地方,到处都硬地坚石,修栅栏不是找死么?只怕栅栏还没有建好,叛贼的骑兵早就已经杀到你的旗阵面前了。”
卫玄一楞,有心想夸奖陈应良的观察细心,却又有些不满陈应良的不敬态度,便干脆骂道:“操他娘的!你这小子,和樊子盖那个老匹夫一样的命好,这样的有利地形都让你给碰上了。”
卫玄在隋军旗阵中不服气的大骂,看到隋军队伍凭借一道单薄栅栏竟然挡住了自家队伍的冲锋,杨玄感在叛军旗阵中自然是咬牙切齿了,拍着帅椅的扶手懊恼道:“真不应该给陈小贼修栅栏的时间,不然的话,我们的骑兵早就冲垮陈小贼的左翼了!”
“楚公,必须尽快打开突破口,不然的话,我们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妙。”终于证明自己建议正确的李密赶紧开口,提醒道:“昨天晚上我们的将士没有休息好,今天的天气又太过晴朗,将士在烈日下作战体力消耗十分巨大,时间长了将对我们十分不利。”
看看天上寥寥可数的几片稀疏云彩,杨玄感点了点头,喝道:“去给杨积善传令,一刻钟内,务必给我突破官兵左翼,打开突入官兵阵内的缺口。”
听到这话,再次被打脸的李子雄老将军当然是脸色尴尬,心中只是暗恨杨积善的队伍执行不力,辜负自己的神妙战术,苦心布局,还给了后生晚辈李密小人得志的机会。
杨玄感的命令被迅速传达到位后,杨积善也有些急了,除了传令步兵加紧进攻外,还干脆亲自来到了阵前,率领督战队督促步兵队伍加紧冲锋。而隋军这边的刘大将军也是有样学样,除了带着督战队逼迫将士顽强抵抗外,还亲手砍了一名惧怕之下向后退却的自家士兵,大吼大叫不断,“顶住!给老子顶住!为了你们的婆娘娃娃,给老子顶住!不要忘了这仗要是输了,你们这辈子就没机会回家抱娃娃了!”
在两边将领的驱逐鼓励下,栅栏防线上的战斗激烈程度再次提高,两军将士都是血红着眼睛拼命的捅枪刺杀,刀盾手也不断的补漏拣缺,矮着身子不断砍杀敌人伸过栅栏的手臂武器,栅栏内外两侧都是血肉横飞,死伤无数,战局陷入了绞肉机一般的残酷僵持。
僵持中,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隋军左翼队伍突然大声欢呼了起来,原来不知何时,一个团的报将士已经来到左翼,看到这些身披显眼白袍的友军队伍出现,守卫栅栏的隋军将士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了一股神力,欢呼吼叫着把手中长矛长枪刺得更快更猛,将那些都已经开始挤压栅栏的叛军士兵刺得满身飙血,惨叫不断。
与之相反的是,看到身披醒目白袍的报国军出现,早已经在金墉城战场和洛阳保卫战吃过报国军大亏的叛军队伍却是魂飞魄散,一边下意识的纷纷后腿,一边大声惊叫,“白袍兵来了!那些怪物白袍兵来了!”
士气斗志陡然间此长彼消,有强力同伴充当后援的隋军将士士气高涨之下,楞是一番猛刺猛捅下杀退了叛军的冲锋,逼着士气大消的叛军队伍纷纷后退,顿时稳住了栅栏防线,然后乘机迅速修补被叛军士兵砍破砸坏的少量栅栏,杨积善在后面气得哇哇大叫,然而却又无可奈何。紧接着,在杨玄感咆哮如雷的命令下,叛军步兵队伍虽然再一次向隋军栅栏发起了冲锋,势头却远没有之前那么凶猛,已经打出了信心的隋军将士却在报国军按兵不动的情况下从容迎敌,与叛军队伍在栅栏防线上厮杀得难分难解,丝毫不给叛军队伍取得突破的任何机会。
与此同时,叛军左翼的队伍也有了动作,在地形并不是十分适合进攻的情况下,迂回到了隋军的右翼正面,向隋军的右翼队伍发起强攻。这一次,陈应良并没有做任何的战术安排或调动,任由右翼的隋军队伍单独御敌,倒是喜欢蛮干的卫玄有些担心,低声对陈应良说道:“应良,右翼也在开战了,是否派一个团的报国军过去,做为预备队?”
“用不着。”陈应良低声答道:“我们的右翼山丘和沟渠都比较多,不利于叛贼发起全力冲锋,叛贼很难取得突破。还有,报国军现在派过去也没用,就报那点兵力,到了这样的决战战场上,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与其现在就派过去补漏堵缺,倒不如等到右翼出现危险时,派过去鼓励士气,打击敌人军心。”
让卫玄万分郁闷的是,战局再一次被陈应良料中,在地形不利冲锋突袭的情况下,攻打隋军右翼的叛军队伍先是遭到了多达四轮的羽箭覆盖,然后又遭到了隋军将士的枪矛攒刺,同样迅速被局限在了栅栏防线前难进寸步,同时因为队伍不如杨积善麾下队伍精锐的缘故,还被隋军将士杀得更惨,不到片刻时间就被迫后退重新整队了一次。
看到这样的情况,卫玄心中暗暗欢喜之余,一股无名火气也无法忍耐的涌上了心头,心中咬牙切齿,“姓柴的!你给老夫记住!如果不是你,老夫之前会在邙山输得那么惨?老夫身边这个姓陈的小子,又会白白便宜了樊子盖那个老东西?!”
暗怒过后,卫玄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又观察了战场片刻,卫玄又转向陈应良问道:“应良,我们现在虽然打得不差,可始终都是守势均势,照这样下去,我们如何获胜?如何有大破乱贼的机会?”
“当然有!”陈应良自信的大力点头,又指着正前方的叛军旗阵斩钉截铁说道:“当杨逆叛贼发起正面冲击时,就是我们大获全胜的机会到来之时!我这次把报国军放在了方阵正中,不让他们去冲锋陷阵,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陈应良其实差点已经等到了这个机会,几乎同一时间的叛军旗阵中,看到左右两翼进击的队伍都被隋军的栅栏防线挡住,杨玄感大怒之下,都已经准备下令正面出击的,还要象往常那样亲自率军出击,可惜这次李子雄和李密却又联手了一次,一起劝道:“楚公,不要着急,我们虽然还没占优势,可是还没有处于劣势,战局目前僵持不下,还不是正面突击的时候。”
被李子雄和李密这么联手一劝,多少还能听得进一些逆耳忠言的杨玄感只得放弃了立即正面出击的打算,重重一屁股坐回帅椅,大吼道:“水!拿水来,本柱国口渴!”
亲兵飞快呈来清水,喝了两口觉得没滋味,又因为早饭没吃完就急着升帐点兵的缘故,感觉肚子有些饥饿,杨玄感不由得想起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吩咐道:“刚才出营时,不是有本地百姓送来酒肉犒师么?拿一坛酒来,再把肉和馒头也拿些来,本柱国有些饿了。”
“多拿些。”李子雄也顺口说道:“今天早饭没吃完就进帐议事,老夫也有些饿了。”
天地良心,陈应良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蔡王杨智积却可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厚道人,送来的酒肉真的只是想犒劳叛军的精锐主力队伍而已,真没想过要犒劳杨玄感本人和名扬天下的李老将军啊。,!
横队的隋军将士立即刺出手中长枪,就象是栅栏中突然生出无数的尖刺,不少叛军步兵收势不急,顿时被长枪洞穿身体,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中,隋军将士则迅速回枪再刺,长枪攒刺间,叛军队伍的冲锋势头顿时被彻底抵消,速度大减无法就势突破栅栏,只能是隔着栅栏与隋军士兵挺枪对刺,躲在步兵队伍后面的叛军骑兵队伍也因此没有寻觅到半点冲锋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