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呼唤道:“夫君,夫君。”
宋书本已虚弱不堪,听到这声音,费力的抬起眼皮,施诗的声音出现在眼前,宋书虚弱开口道:“夫人。。你如何来了。。那消息传。。传出去。。了吗。”
“夫君放心,我已经想了法子,当下是先结果了这厮,为你和沈大哥疗伤。”施诗在城外瞧见了这三个黑衣人,本去报信的施诗实是放心不下,在她的心中,可管不了什么万钧,什么天下百姓,只有心爱之人,这才赶来十里荒村。
见夫君问起,未免夫君担忧,便随口扯了个慌。虽然心中担忧夫君安危,可那黑衣汉子确是高手,眼神不敢移开他手中单刀,只能开口安慰夫君道。
从怀中摸索出一瓶止血散,咬开瓶盖木塞,施诗盯着黑衣人,用余光瞥见夫君断腕出,将止血散洒在伤口。
闷哼一声,宋书咬牙坚持着,他知道施诗的性子,既然来了,就代表她已下了决心,再多的劝阻之言都已无用了,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让妻子分心。
止血散果是疗伤之药,撒在断腕处,瞬时就已止住了鲜血。
余光再度瞥过夫君的断腕,怒气盈胸,手中握紧鞭把,疾步上前,冲向尺伏。
尺伏见又来了新的猎物,不由兴奋起来,侧首避开长鞭,尺伏身形一闪,抢入这女子身前,长鞭临敌在乎与敌拉开距离,以长度压制敌人,正是一寸长一寸强。尺伏抢入内圈,手中单刀专捡对方必救之处劈砍,乃是一寸短一寸险。
短短几招,女子就已落了下风,只能双手扯回长鞭招架对方的快刀抢攻。
瞧着对方一刀当头劈下,女子举鞭作势格挡,不料对方这刀仅是佯攻,左掌变拳,抢入中门,一拳击中女子肩头。
施诗登时觉得右臂酸麻,可瞧见对方刀势又至,只得后退避开,可这一步后退,便已无法阻挡对方刀势,只见那刀花挽动,如同花朵绽放,施诗只能凭着临敌经验步步闪躲。
尺伏见对方落入下风,单刀直入,变劈砍为直刺,直指女子心窝。
女子虽然落了下风,可也不曾慌张,见单刀笔直刺来,将右手长鞭鞭把丢至左手,手腕急抖,丈余长鞭如同海之旋涡,卷起层层鞭浪,单刀直入之时,施诗左手用力扯动长鞭,鞭浪忽的收紧将长刀连同那人持刀小臂,紧紧卷住。
一击得手,女子不由放下心来,可还未曾喘口气,就见对方内力直抵刀身,那刀刃上似是蒙上了一层白色雾气。
只见对方刀身一抖,困住对方单刀的长鞭破竹一般,碎裂开来。
尺伏见对方长鞭已被自己单刀所破,当下并不停招,冲着女子当头一刀。
女子见避无可避,使出一招空手接白刃,双掌合十,接住了这一刀,可随着双手接刀,自己的中门空当也暴露出来。
尺伏并未抽刀,而是凌空跃起,连出数脚。女子的心口五脏,连中数脚,呕血倒飞出去。直直撞到一处残破村宅的外墙之上,登时晕厥过去。
见到自家夫人从落入下风到败于黑衣人之手,只在呼吸之间,手腕处伤口已经止血,宋书咬牙起身,跌跌撞撞的奔向那处。
尺伏望着场中众人,不禁开口狞笑道:“这个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好了,也玩够了,送你三人一并上路。”
言毕,尺伏拎着单刀一步步的逼近几人。就在尺伏举刀正要动手之时。
忽然听到场外烟袋锅的声音传来:“尺伏师兄,还请手下留情。”
尺伏有些诧异的回头望去,只见这位平日里自己都不曾瞧上眼的师弟,面色凝重的走来。
“你说什么?”
“还请师兄手下留情。”烟袋锅正色道。
“我平日里倒是小瞧了你。”
“咱们这帮人早已不是当年尺安祖师坐下锄强扶弱的墨者了,这人说的没错,咱们都是畜生,早晚必遭天谴。”烟袋锅抬首望着尺伏,淡淡说道。
烟袋锅本就摇摆不定的心思,似是被断了双手的宋书骂醒,见尺伏就要动手杀人,出言制止。
“看来你忘了你手上也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呀,我的尺信师弟。”尺伏嘲笑道。
烟袋锅此刻眼神都已变得坚定,纵身跃至沈驭楼几人身前,将手中烟袋锅细心捆好,插于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