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毫不客气地接过帕子,那白帕看着平淡无奇,只在上头绣了一朵梨花,扑鼻而来的淡淡香气萦绕着,他拇指一捏,便知这是一方上好的丝帕。
“姑娘的帕子太贵重了,没事,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用帕子作甚。”
说完后,司南毫不客气地将那帕子收入袖中,转而用另一个袖子狠狠擦了擦泪水。
因看着司南落泪的模样,唐梨也不在乎帕子的事情,而是主动开口说道:“既如此,还是那孩子的命重要,事情不容耽搁,我这便同你去找无情公子。”
说到做到,唐梨即刻便带着司南找了千白,千白扫了一眼唐梨后,又将眸光投向身后的司南,淡淡道:“我这就带你们见公子。”
千白领着两人来到无情的屋子,千白说明事情后,三人就一同走了进去,无情正靠在椅上看书,见他们进来后便将书册搁在案台上,抬起头来,眸光淡淡地望向唐梨和司南。
唐梨的脸色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倒是她身边的司南,目光倒是不太安分,虽然微低着头,但无情还是眼尖地发现他在偷瞥房间里摆设的物什。
“病人呢?”
无情凉凉开口,目光直击司南。
司南还在暗忖着这屋子里头哪件东西最值钱,冷不丁就听到无情的询问,他立刻换上悲恸的神情,一字一句哭诉道:“我那亲戚可怜的孩子哟,要是真有个好歹,可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病的太重,只得在床上躺着,哎,还得请无情公子过去瞧瞧他。”
无情不为所动,只是继续开口道:“他可有什么症状?”
症状?
听了无情一问,司南想了想胡诹道:“他脸色太过苍白,夜夜不得寐,似有梦靥困扰,什么都吃不下,眼看着人都瘦了好几圈。”
“是么?那他是不是经常咳嗽,两眼黯淡无光?”
依着无情的询问,司南连连点头,“极是极是,无情公子真是神医啊!我这便回去通知我那亲戚,想来他孩子是有救了!”
说完后,司南欣喜地转身离开,岂料才刚刚走到门口,一道金线破空而来,司南侧身一避,不解地问道:“神医这是何意?”
无情冰冷的声音随即传来:“好个顺手牵羊。”
此话一出,唐梨震惊地看了眼司南,又对无情说道:“无情公子,你是不是对司公子有什么误会?他方才一直站我身侧,怎么可能拿走东西呢?”
“误会?”无情不由冷嗤了声,“他并非家里有亲戚生病,只是想来我这里看看有什么值钱的罢了,我说的可对?”
闻言,司南也不藏着噎着,而是爽快地承认了:“想我司空摘星偷了这么多年,还是难得一次被抓包,既如此,那就把东西还你了!”
说完后,司空摘星把东西一抛,扔回无情手中,几个纵身就不见了身影。
无情拿着手中的玉珏,眸光重新回到屋中,脸色骤然一变:“不好,他还把我的金丝盗走了!”
无情用于诊脉的金丝共有两份,不成想那司空摘星竟是神不知鬼不觉将另一份成功盗走,想来他方才偷的玉珏不过是故意露出破绽,好让他放松警惕罢了。
“公子,我这便去追赶。”
千白话音一落,唐梨也开口道:“我也跟你一起去,司空摘星是我带来的,我也有责任把金丝找回来。”
唐梨不曾想到司空摘星竟然是这样的人,是她引狼入室了,也是她的错。
因此她毫不犹豫地跟着千白的脚步一路飞奔,好在司空摘星武功不高,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他的身影,千白立即纵身飞去阻拦了他的去路,唐梨紧随其后将他后路也封住了。
“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啊!”
司空摘星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今日这事不会善了,这金丝自己可是一早看中的,也是费尽周折同唐梨搭话,想靠近无情的屋子好借机行事,看来,只得放手一搏了。
想到这里,司空摘星顾及千白的武功,转而往唐梨的方向飞去。
唐梨先前中了毒,武功还未恢复完全,刚一提气胸口就传来一阵钝痛。
司空摘星想着这次应当能够顺利逃脱的时候,一小厮刚巧端着菜肴从这里路过,一不小心,就和司空摘星冲撞在一起,只听得“哗啦”碗筷落地的声音,顷刻间,饭菜全都洒在地上,白白浪费了这些佳肴。
那小厮跌倒在地,哭丧着脸,声音哀嚎埋怨道,“这可怎么办,这些饭菜可都是给……”
他话还未说完,身后一道房门打开。
霎那,一阵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伴随着冰冷的空气,司空摘星瞬间怔楞在原地,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