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圣灵睁大双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一幕正冲击着他的灵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却又想不起来。
那昏暗景象中的黑影是那般熟悉，他仿佛能洞穿那片黑暗，看见对方的真容。
那是与他一模一样的容颜！
“我不知道……但我好像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他心情无比复杂，难以接受这世上居然还存在另一个自己，即便是一位仙人。
“什么他他我我的，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啊。”南千寻拍了拍他的肩膀，纠正道：“准确来说，你应该只是他的一部分神魂转世，连本尊的记忆都没有。”
白圣灵陷入迷茫，神色低落：“我知道了，我只是他用来渡情劫的工具……那我究竟算不算一个人？”
众人一静，见他这般模样，也不好再调侃。
不由想到，如果自己也是某位神仙的转世，又该如何面对？
最后，还是南千羽笑道：“怎么不算一个人？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啊，你现在缺的只是那一部分记忆。”
“干嘛这么失落？难道不该开心吗？你可是一位仙人啊。我要是自己知道是仙人转世，恐怕会开心到睡不着。”
“这代表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将来注定飞升仙界。你得知道，咱们修仙界已经有好几百年没人飞升了。”
白圣灵露出思索之色，怔怔看着她：“千羽姑娘你是这样想的吗？”
“那不然怎么想？”南千羽摊手：“你首先得记住，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们本质上是一个人。将来就算合二为一，那也只是多了一段记忆。”
“你多了成为仙人的那一段记忆，他多了你这一世的记忆，但本质是不会变的啊。”
白圣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千羽姑娘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都是注定要成仙的人了，纠结那么多做什么？该纠结的是我们啊，简直羡慕嫉妒。”
哪怕南千羽自己，也不敢说自己将来一定能飞升成仙。
“不是，我纠结的不是这个。”白圣灵委委屈屈地说道：“光幕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没有千羽姑娘的影子。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南千羽语重心长的说：“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白圣灵不吭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感觉千羽姑娘就是他的命定之人。
一旁的付昭然面色变幻莫测，万万没想到一直被他忽略的白圣灵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如果仅仅是仙人转世倒也没什么，现在的问题是白圣灵的本尊还活着，而且很可能一直关注着他。
那尘缘仙宗……不行，这件事一定得赶紧告诉爹。
付昭然也没心思再招待众人了，让冷禅将人送出主峰后，立刻去了付青松那边。
付青松听闻南千羽的前世是一片混沌已经很惊讶，听闻白圣灵居然是仙人转世，而且那位仙人还活着，更是面色一变。
“昭然，你确定？”
“爹，儿子非常确定，此事是我们几个亲眼所见，白圣灵自己也承认了。”
付昭然面色很不好看，凝眉说道：“没想到尘缘仙宗还有这样的后台，咱们青云仙宗想一统修仙界，白圣灵绝对是最大的阻碍。”
付青松眉头紧皱，付昭然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如此忧虑了，说明白圣灵的确威胁巨大。
良久，付青松才沉声道：“所以我们更要拿到金蛟剪。若是有机会，一定要除掉白圣灵。”
“不如趁这次群英会……”付昭然眼中冷光一闪。
“不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得等一个更好的机会。”付青松出声打断，渐渐平静下来：“这件事我知道了。群英会后天就正式开幕，有什么事情都等群英会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