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回去的路上便见周媗一直阴沉着脸,旁边清蕊发现了不对劲,她佯装不知,拉着清湘说说笑笑过去了。
等回到了住处,周媗摔了两个花瓶,周鸢劝道:“姐,你不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回头传进太后的耳朵里——”
“反正太后眼中我已经成了不懂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你识大体,”周媗讽刺道,“再做错些什么,她也不会感到奇怪。”
周鸢脑门一跳一跳的:“你究竟是哪里不满?方才本就不该忤逆太后,我打断讲话,也是怕太后骂你。”
周媗冷笑:“你和玉梨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交情,她居然送你绣花鞋,比起我这个姐姐,恐怕你更想让她当你的姐姐。”
周鸢亦生气了。
她胸口微微起伏:“姐,你回家后闹了许多天了,看在你身体不舒服的份上,我处处让着你,不和你吵闹。”
说罢周鸢去内室睡觉去了。
次日醒来天色大亮,周鸢现在气消了,她暗暗后悔自己昨天对周媗发脾气,正要下床去向周媗说一些软和的话语,蓦然发现床头的鞋子被人用剪刀剪成了碎片。
周鸢被气得胸口闷痛,一出门便看见周媗面色如常的和清蕊讲着话,看到周鸢过去后,周媗只抬了抬眼睛,继续和清蕊讲话。
清蕊道“瑶寿,你知不知道吴山园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昨天晚上宋公公审问了好多人。”
周鸢不清楚此事,她愣了一下:“什么?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东西?”
“恐怕不是。”清蕊道,“我们明天趁早离开吧,别惹上事儿了。周夫人的身子是不是依旧不大好?拿这个当借口和太后说一说。”
周鸢思索了一下:“好,我知道了。你们说说,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周媗讽刺道:“你既然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去问一问周公公不就知道了?”
周鸢想起自己被毁的鞋子,她心口一阵闷痛:“我去太后那里请安。”
玉梨昨天晚上睡了一觉,今天醒来后丝毫没有昨日头重脚轻的感觉了,她记挂着落水之事,不知道一晚上的时间,宋良有没有调查出结果来。
她正在路上心不在焉的走着,迎面和周鸢相撞上了。
周鸢“哎呦”一声,后退几步。
玉梨笑着抬头:“郡王。”
周鸢想起玉梨赠给自己的鞋子被周媗剪坏一事,她有些心虚,甚至不好意思正眼去看玉梨:“太子妃。”
“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么?”玉梨道,“一起过去吧。”
周鸢越发不好意思了,她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人,平日里有什么便说什么,这两天周媗频频发脾气,周鸢看起来也有些阴郁。
玉梨一边走一边道:“郡王看起来心情不佳。”
“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周鸢看向了远处,“与我姐……也起了些矛盾。”
周鸢本以为玉梨会继续问下去,自己也好将心中苦闷讲出来。
她挺喜欢玉梨的,就像昨天周媗说的那样,如果让玉梨当她的姐姐,她肯定十分乐意。
没想到玉梨并不好奇自己和周媗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玉梨进入太后的住处,发现周太后早就苏醒了,现在正沉着一张脸喝茶。
周太后平日里的表情没有那么严肃,玉梨心里“咯噔”一声,她看向宋良,宋良对她摇了摇头,暗示她放松心情。
“瑶寿,你先出去吧,”周太后道,“哀家和太子妃有话要讲,你不方便在这里旁听。”
周鸢看了玉梨一眼,心里担心玉梨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她不敢违抗周太后的命令,慢慢退了出去。
一些宫女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周太后、玉梨和宋良三人。
玉梨道:“太后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你被人推到了水里,居然不告诉哀家一声,”周太后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掖着藏着?”
“我……我怕太后听到后担心。”
周太后在玉梨的脑门上戳了一下:“你不告诉哀家,哀家才会担心。宋良已经调查出了害你的人。”
玉梨没想到宋良真的能在一夜之间调查出来,这种办事的速度着实让人觉得惊叹:“是谁?”
宋良道:“前段时间吴山园要移栽一些树木,宫里安排太监来做这件事情,有几名太监是和皇后宫里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奴才查了查他们,发现他们中间有一个人昨天上午并没有当差,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就是太子妃落水的时间。”
“皇后——”玉梨喃喃自语,“她为什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