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弟犯啥错了啊?◎
换好衣裳的柳清原被那弟子贴心地扶到了了个木头轮椅推出来,药虚谷毕竟是药修主峰,这些器具备的倒是齐全。
碎玉珠帘被药虚谷的弟子伸出一只手拂起,坐在轮椅上的柳清原自珠帘后出来,他面容本就一如柳溪如的精致,如今穿上一身水蓝色的衣袍,剑眉星目,加上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好一个病弱温润公子,恰似徜徉在清水中的玉石。
“师尊!您唤我过来,是得到兄长的下落了吗?!”风风火火的柳溪如提起裙摆,跨过正殿门槛,人还没到,那喇叭似的嗓音响彻大殿。
心急如焚的她甚至来不及擦干净脸上的灰尘,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就冲进了殿内。
而听到那大嗓门的柳清原也好奇地去看什么情况。
于是柳溪如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珠帘下,自家兄长柳清原那双纯净平和的眸子。
柳溪如的腿像是灌了铅水,停驻在了原地,不能动弹半分,她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起来,紧张的跳动声顺着血管传输到她脑子里。
齐璨则好整以暇地支着头,静静等待着同胞兄妹二人相认。
时间像是过了许久,久到柳溪如都以为自己又被惑心剑勾入了幻境,手中的惑心剑一松,哐当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她冲过去,直愣愣地跪在了自家兄长的膝盖前,伸出一双颤抖的手,有些怯弱地想要去触碰他的脸,在最终接触到那温热的肌肤时,终于按捺不住地痛哭出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落下。
“兄长!”柳溪如小心地碰上了他眼尾下的蓝紫色花纹,心如刀绞。
这些时日,因为魔族入侵宗门之事,她也在宋观南的引导下,了解了不少魔族的习性。
其中一则就讲述了魔族药奴的存在。
他们柳家到底是修仙世家,尤其以嫡亲血脉的福泽和灵息最为醇厚,药奴恰恰就需要这样的修士。
魔族捉到世家子弟后,便会拿各式的魔丹喂养,尝试出药效。
待到百人才能活一个的药奴炼制出后,这个药奴已然是百毒不侵的存在,就会被送去饲养蛊虫。
她不敢去想,兄长是如何在这长年的折磨里活下来的,或者是抱着什么样的信念支撑下来的。
她只要知道现在兄长是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那就够了。
带着凉意的衣袖轻轻擦过柳溪如的眼角,龙凤胎之间的心脉相通,柳清原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此时此刻自己的妹妹心中有多么痛苦,就像被海水淹没一般,窒息地疼痛。
“如儿不哭。”但常年未曾说过话的柳清原只能像儿时安慰因为修炼痛哭的妹妹一样,安慰现在哭成个泪人的柳溪如。
听到那几乎刻到神魂深处的四个字时,柳溪如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得更欢了,把柳清原的袖子都浸湿了一片。
齐璨的目光落在了柳溪如那眼下的两片青黑上,侧头询问战战兢兢地杵在她身边的小弟子“溪如可是许久未曾闭目调息了?”
那陡然被唤了一声的弟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然后说道“回剑尊,柳师姐自尊者离去后,便未曾休息过,一直帮衬着宋观南师兄打理宗门上下事务。”
齐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然后指尖弹了一道雷灵力过去,把她那动荡不安的神府稳定下来。
随后,她站起身,徐徐走到了柳溪如身边,把哭得不成样子的大徒弟扯了起来“你兄长重伤未愈,莫要惊扰到他了。”
像个孩子似的柳溪如听到自己师尊的吩咐,无措地拿手背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耳朵后知后觉地因为羞赫泛起晕红。
“不必担心了,你兄长现下已无大碍,且随本尊去主峰正殿。”齐璨抬手递给了她一方帕子“为师传唤你来,可不止是让你来认亲的。”
在前去主峰正殿的路上,柳溪如不由得低头看了眼师尊怀中抱着的黑猫,小声说道“师尊,师弟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原形了吗?”
齐璨闻言,目不斜视地回了她一句“本尊罚的。”
“师尊师尊,师弟犯啥错了啊?”好奇宝宝缺心眼的柳溪如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变回原形的赵星辞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眼自家师姐,然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
而被问住的齐璨停下了脚步,凉飕飕地抬眸扫了眼柳溪如,看得柳溪如头皮发凉,一下子噤了声。
齐璨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满脸好奇之色的大徒弟,盯得人直发憷。
犯了啥错?犯了把你师父拿玉虚带绑了整整八个日夜的错。
那目光像粹了冰晶一般,没什么波澜,黝黑深沉。
柳溪如顿时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师尊,徒儿不该多嘴。”
跟在身后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柳溪如闷闷不乐地想着,总感觉今日师尊的脾气好似有些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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