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祂心情不错,应明月就试探着说:“那我就不打扰我主休息了?”
既然满意了,那可以放她走了吗?
天空神才显露没多久的微笑稍稍一顿,祂低头看着应明月,眉梢眼角似乎又冷漠起来。
“奥芙拉,你在我的神国感到难受吗?”
“当然不会!”
“既然这样,那我和你说了两句话,你就想走?”
天空静静注视她,语气甚至没有多大的起伏,但祂的话让应明月悚然一惊。
祂说:“你刚才是不是在骗我?我的孩子,你知道欺骗神明的下场吗?”
“我没有!”
应明月急着嚷嚷了一句,定了定神,她带着说不出的苦意和委屈对天空神说:“我主,您卑微的眷者对您只有忠诚,您的怀疑让我悲痛。”
“这句话对深渊说过多少次?”
“啊?”
应明月愣住了。
天空缓缓靠在自己的神座上,祂指尖轻点在神座边,语气平和:“昨天我从他身上窥见了些许隐秘,你好像并不是我的虔诚信徒,甚至对他说过许多次,你只信仰深渊?”
这句话实在是个致命诘问。
应明月脸色僵住,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今天要在这里完蛋了。
她从来没有翻过这么大的车,哪怕上次在神界,深渊找上门来起码还有月亮神能背锅,可现在天空明明白白告诉她,祂已经知道了她曾经在背后偷偷骂祂、并且说只信仰深渊的事。
这该不会是教皇昨晚回去之后告诉祂的吧?不然天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教皇这么小气吗?就因为她不肯留他住下?就跟天空告密?明明之前还和天空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转眼间就能告状了,果然是父与子,到头来惨烈的只剩下她一个。
应明月十分悲惨地想着,面对天空的诘问,她尝试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哪怕说她故意潜伏在深渊圣殿也说不过去,因为无论什么样的情况,辱骂神明都是死罪。
她僵了半晌,在天空神平静的目光中,最后只能深深拜服下去,应明月满面愁苦,绝望道:“我有罪。”
这次是真的有罪了,而且被祂抓住把柄,也许她明天就要告别这个美好世界。
天空依然静静看着她,在应明月心里活动转了好几道弯之后,祂开口:“你永远在忏悔。”
能让神明说出这样诘问的话,应明月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她脸色再次一僵,可除了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苦着脸再次重复:“您的孩子有大罪过。”
“起来。”
天空神并没有提起如何惩罚她,或者干脆一道雷劈死她之类的话,祂只是说出两个简短的字节,然后看她战战兢兢可怜巴巴从地上爬起来。
但应明月又不敢真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天空神,只好从跪坐着变成蹲在他脚边,如果忽略她做的那些事情,单这么看上去简直可怜极了,像一只垂着耳朵的小奶狗,正在可怜巴巴等待祂的宽恕。
天空神凝视了她好久,在她惶恐目光中平静道:“趴下。”
“?”
应明月眼中的惶恐一顿,瞄了眼祂脚下的地砖,稍稍迟疑了一下,带着些说不出的弱小,她小心翼翼在祂脚边趴下。
也不知道神明让她起来又趴下到底是几个意思?
但她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就听到天空神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