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丹是什么?
他这么老大一个小伙子叫她师姐?
呸,都把她叫老了。
迎棠每次都奶声奶气跟他说:“死一边哭去~”
周边人的接受能力极高,感觉什么事如果是端月公主做的、说的,那就很正常。
迎棠很疑惑。
她来这里三年了,也没搞清楚沧州人的脑回路。
有时候,追风的老相好也会来找她。
虹翘第一次来的时候,迎棠还小,勉强能走能跑,咿咿吖吖说些话。
她就摇着红尾巴钻进她的小天地,私生饭似的朝她递过来一方手绢:“呜呜呜,尊者,给我个签名吧。”
迎棠那时候根本握不了笔,只能懵逼地给手绢啪地按了个掌印。
据追风说,后来那个掌印被虹翘裱起来挂在床头,把隔壁小狐狸都羡慕哭了。
迎棠不理解,迎棠放弃理解。
据说她出生的时候,就带着一颗琉璃铃铛。
迎棠听了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你当我是贾宝玉薛宝钗啊。
但秦皇后对此深信不疑,觉得这是神迹!还将那铃铛给迎棠系在脚腕上烫了个死结,不许她摘下来。
迎棠走到哪,那铃铛便叮铃铃的。
今年五月,到了迎棠满三岁的生辰。
秦皇后和越皇一合计,决定带迎棠去打猎,见见老爹的天下。
沧州是越皇打出来的,越家皇族自是尚武。
迎棠穿着一身明黄的小裙子,坐在马车里啃甜丝丝儿的春桃,小腮帮子鼓鼓的,叫人看着欢喜。
她探出小脑袋望着窗外,发髻随风飘扬。
群山苍翠,层峦叠嶂的葳蕤绿植满眼千里。间或有几样花色冒头,正是清滟春色。
古代可真好,空气清冽,天朗气清。
迎棠的小脑袋一晃一晃啃着苹果,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校园曲:“湖边的柳梢把信报,春天归来了~”
虽然一句也不在调上。
她哼着哼着,小脑袋忽然一僵。
不远处的山峦上,一抹白傲然立在山巅,似月似雪。
马车与山隔得很远,但迎棠目力极佳,清清楚楚地瞧见那白虎软翠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
她几乎都忘了吞咽。
它是那么矜贵漂亮,本应是霸气的、浑身煞气的,却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披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它周身仿佛缭绕着仙气,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自遥远的山巅俯瞰大地。风一吹,他雪浪一样的毛发矜贵地飘动,荡起一痕痕涟漪。
就像夜幕四合时,天边破碎而亮烈的光影。
但它的眸光又是那么炙热,看得她心头惴惴,一颗心一下子沉入胸腔,砸得火花四溅。
迎棠看呆了,忽而“嗝”了一下,一小块春桃呛进了气管。
“咳咳咳咳——”
“公主殿下!”
一时间,整个马车里鸡飞狗跳。
等迎棠喝完一杯茶缓过神来,她丢掉桃子,扒拉着窗棂再往外看,那白虎已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