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强自立,自尊自爱,于男子是加分项,于女子则未必了。
花绯然看出阿榆眼底的悯意,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无
妨,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阿榆笑道:“韩郎君并无姐妹,应该不会去这些宴会。”
“总会有三五好友召唤着一同前往。沈郎君都不能免俗,何况平北?”花绯然一叹,并不掩饰失落之意,“他终归要择一位如他心意的娘子的,去或不去,其实无甚差别。”
有才有识如花绯然,也难免困于家世之扰,不敢轻易言爱,也不敢放手逐爱……
阿榆顿了片刻,轻笑道:“绯然姐,若韩郎君错过你,必定懊悔一世。但若绯然姐舍下韩郎君,必能潇洒一世。”
花绯然挑眉,笑了起来,“阿榆,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阿榆摇头,“韩郎君性情,若无绯然姐的教导指引,娶一位寻常小娘子,无非凑合过日子。至于出人头地或有所作为,那是想都不用想的。可绯然姐若是舍得放手,不必顾忌他人目光,不必顾念未来如何,必能过得自在逍遥,羡煞那些茶米油盐琐事缠身的娘子们。”
花绯然听得失神,半晌方轻笑道:“阿榆,你说得甚有道理。可世间至难,怕就是‘放手’二字。”
阿榆深以为然,点头道:“有个姐姐跟我很要好,我也见不得她受苦。若为护她,再多难事我也不会轻言放弃。”
花绯然失笑,“我原以为你会拿沈郎君相比。”
阿榆怔了下,思量片刻方道:“曾有古人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世人既轻贱女人,我等更
该守望相助才是。于男子,兄弟是手足;于女子,姐妹方是至亲。至于郎君,何足道哉!”
花绯然听得心胸一畅,笑道:“我也瞧不上那些为了如意郎君不惜姐妹成仇的娘子。至于其他,随缘而去吧!”
阿榆笑而不答,却暗暗想着,秦藜的婚事,万万不能随缘。不然以沈惟清的矫情,多半会让随缘而去,变作随风而去。
无论如何,自家姐妹,她得护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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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手中并无其他案件,在秦家案子进展不明、福酒失窃案全无头绪的状态下,公务并不多,想告假前去参加荼蘼宴并不难。
至于韩平北、沈惟清,一个只是在院里行走学习,另一个根基已稳,查案办事有相当的自由度,想去赴宴同样不难。
但阿榆只想低调地为秦藜守住沈惟清,顺便也为花绯然盯一盯韩平北,没打算张扬,故而也没跟二人同行,只跟安拂风借了马车,让安拂风送自己前往昌平侯府。
到了昌平侯府外,安拂风犹豫道:“不如,我跟你一起进去?她们纵不喜我,也断不敢招惹我。”
阿榆摇头,“既然两厢无趣,你还是别去的好。”
不敢招惹,却也难免讥嘲议论。若再寻些事端传扬出去,只会让安家七娘子更加声名狼藉。
见安拂风还有些不放心的模样,阿榆笑道:“放心,我也不是泥捏的好性儿。你不好招惹,难道我就好招惹?”
安拂风想起
江九娘,想起钱界,想起原来一心悔婚的沈惟清,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