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懵了下,立刻双手接过,笑眯眯道:“那就谢过沈郎君了!”
掂着颇有些份量的钱袋,阿榆再看沈惟清时,便觉得顺眼许多。
矫情归矫情,沈惟清待身边的人还算厚道。若是娶了秦藜,一定也会拿她当作家人,小心照顾,着意呵护吧?
沈惟清已上了那辆空无一物的马车,调头往相反的方向行去。因没有帘帷,他一眼对上撩帷看他的阿榆。
眉梢微挑,笑意明亮,眼眸晶莹,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半是顽皮,半是狡黠。
他心头一跳,微微皱眉,垂眸不再看她。
马车缓缓驰过,他再抬头时,已不见阿榆。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这小娘子猖狂又无耻的宣告。
“罗网为君而织,何不束手就擒?”
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小娘子啊……
他这么想着,轻轻向后一靠,努力将她的话摒于脑后,却发现眼前又浮出她撩着帘帷,笑容张扬地看他的模样。
他终究只能无奈轻叹道:“真是……妖精啊
!”
还是个狐狸成精,戳人肺管子的同时,还能戳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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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浑不知她庆幸秦藜可能终身有托时,清正自许的沈大郎君都在转着怎样的念头。但她此刻倒也正记挂着他。
她正问韩平北:“韩大哥,你可知沈郎君这是去哪里?”
“他能去哪?查案吧?他不是说,有派人追踪郦母吗?指不定跟这条线去了。”韩平北显然不感兴趣,“且不说能不能找到线索,便是找到了,难不成还让我去跟那些绑匪打生打死的?我又不是沈惟清那样的粗人。”
阿榆瞅瞅手中的钱袋,决定帮沈惟清说句公道话:“总算记挂着救人,还算有点责任心,有点胆量。”
韩平北道:“不过爱逞能,不服输罢了!那些粗活累活,他爱干就由着他干去。咱们不用管他,回去先做几道好菜祭一祭五脏庙,再好好睡一觉吧!”
阿榆不答,向外张望了几眼,说道:“停车,我就在这边下吧。”
车夫愕然。
韩平北一时也傻眼,吃吃问:“你、你不回去?”
阿榆奇道:“我有说过要回去吗?”
“不是,刚沈惟清说……”
“沈惟清连跟秦家的婚约都不愿认,我为何要听他的?”
“那你这会儿下来,打算去哪儿?”
“随便逛逛,或许也能找到些线索呢……”
说话间,车夫已停下马车,阿榆竟不带丝毫犹豫地,利索地跳下了车。
韩平北抓狂,探身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