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离缓缓止住笑，道：“不笑了，仙尊想先听哪个？”
沈庭雪语气淡淡：“随你，我只要一个解释。”
殷玉离看着沈庭雪顶着冰冷到快要结霜的表情却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心头愈发柔软。
连双修了都不想杀他，只要一个解释。
仙尊可真够疼他。
想着，殷玉离倒也不藏着掖着了，反而换了副坦然的神情，温柔地凝视着沈庭雪道：“双修的，我以为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
“第一次，我让仙尊自己融了玄龙玺，结果仙尊偏要把玄龙玺给我，我现在成了至阴之体，血气无法外泄，自然没办法救仙尊。”
“第二次，我说双修，仙尊不要，我说那请公仪帝来救人，仙尊也拒绝。所以我就当仙尊同意双修了。”
“仙尊总不可希望我看着仙尊被魅毒侵入丹田，彻底被那魅骨同化吧？”
沈庭雪本来听到殷玉离面的解释，面『色』还愈发沉冷，觉得殷玉离强词夺理，可听到殷玉离最后那句话，他心头猛地一颤，骤然抬起头。
然后他就对了殷玉离平静柔和，却雪亮无比的目光。
可随即，沈庭雪意识到了——他跟殷玉离双修过了，殷玉离现在融入了玄龙玺，当然今昔非比，知道魅骨的也很简单。
殷玉离看着沈庭雪的表情，就知道沈庭雪在想那些无关紧要的。
可他都酝酿好了，准备让沈庭雪知道个惊喜呢。
叹了口气，殷玉离忽然凑了来：“我猜仙尊或许想说，宁愿废掉修为，也不想行双修之破了无情道。可——”
“仙尊不也说过，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么？”
沈庭雪感受到殷玉离的『逼』近，头一次莫名生出了一种诡异的压迫感，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分，皱眉道：“这不一回。”
“可仙尊，我压抑不住我的七情六欲。”
“那个时候，我舍不得，也没办法看着仙尊受折磨。”
“而且——”
沈庭雪几乎都感觉到殷玉离呼吸的热气吹到他耳廓，而这时他才骤然发觉，自己居然已经被殷玉离困到了马车一角。
他连忙沉声道：“住嘴！”
殷玉离勾了一下唇，一只手却撑了过来。
“仙尊不想听我解释了么？”
“我不想听你胡言『乱』语。”
殷玉离微微一笑，他高大修长的身影笼罩了下来，恰恰罩在了沈庭雪头顶，清冽的兰花香气弥漫开，然后他就轻声细语地道：“而且，看到仙尊那时的模样，我也真的，忍不住。”
最后个字，宛如团滚烫的火星，就这么坠入到了沈庭雪心里。
把沈庭雪原本已经快要冰冻的心，一下就烫得『乱』七八糟。
他这时真的不想再听殷玉离说下去了，结果殷玉离偏偏还不依不饶凑过来，贴着那隐约泛出淡粉『色』的莹白耳廓，用一种低哑沉润的嗓音缓缓说：“仙尊现在白了么？还觉得我算计么？”
“如果七情六欲也算计的话，那我宁愿在仙尊心里当个罪人。”
沈庭雪耳根烫到发烧——他以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殷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