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溪若不爱听了:“沈家怎么了,我就看上他家了,沈芮多好啊,您想,他要不好,那个满肚子算计与心眼的丫头能出手抢。”
梁姨娘:“也是,行了行了,总算是如了你的愿,我的大姑娘满意,姨娘就满意。”
说着就张罗人,现在就要挑衣服与首饰的花样子,待忙活了一阵后,忽然问薄溪若:“对了,太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沈家能来提亲,不对,他们与沈宝用还没退亲呢,到底什么时候能有动静?”
薄溪若:“您也太着急了吧,太子哥哥的身份今日才大告天下,您总得给沈家一点反应的时间啊。”
梁姨娘一点头,太子既然这样说,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她们只要安心等就行。
梁姨娘与薄溪若没等太久,转过天来,沈家的人就上门来退亲了,与此同时,都城中开始传有关沈宝用的传言。
传言说的都是真的,无外乎王府里借住的沈姑娘,父亲是赌徒,母亲死得极不光彩,她在外流浪六年,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乞丐。
这传言一看就是沈家散布的,为的是不落下乱退亲的骂名,提前站在所谓有理的一方高地,这样一来大家不仅不会说沈家的不是,还会施以同情,这是被外面的混子骗了吧,还好沈家能在成亲前发现。
就在传言传的热热闹闹时,王爷下令不许府上人传舌,违令者发卖了出去了事。薄光还亲自到梁姨娘屋中,亲口警告了她一通。
梁姨娘明白王爷的用意,这是怕刺激到他那朵娇花。梁姨娘心里有气,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道她一定会同两个女儿遵守的。末了,王爷还告诉她一句:“我打算过些时日,正式纳程氏为妾,今日算是知会你。”
梁姨娘一楞,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那女人一辈子都如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不想,王爷竟动了纳她的心思。不是说色衰爱弛,男人的宠爱靠不住的吗,怎么到了王爷与那女人身上就不灵了呢。
王爷决定的事情,哪容她同不同意,梁姨娘只能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至少她的女儿赢了,要嫁进沈家的是她的大姑娘,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被那母女俩占了。
可就算是王爷下了缄口令,能瞒得住身处整个王府最后面的溢福院,但却瞒不住沈宝用。
当沈家退亲的消息传来时,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自打她得知薄且是皇上遗落在外的太子时,她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后来关于她的传言开始有了,她第一时间也是怕被养母听到,养母在此事上帮不上什么忙,不想让她徒增烦恼。
再后来得知王爷下了令,沈宝用稍稍松心一些,但也不敢太松心,她还是前往了一趟溢福院。
程烟舟并不知道沈家退亲的缘由,不论是真的还是外面传的,她都不知道。她只是怕女儿伤心,因为她知道她的小宝有多期待这门亲事。
程烟舟能理解,因为她在王府不明不白的身份,连带着她的女儿在王府也很尴尬,能早点嫁出去,还是一家她满意的夫家当然会高兴与期待了。
可现在一切回到了原点,那沈家可能也是自知理亏,退亲的人根本不敢来见她,只是放下退婚书就跑了,连她想抓个人问问为什么都抓不到。
程烟舟又不敢问女儿,怕勾起她的伤心。看着一直还在笑的养女,程烟舟道:“不用安慰我,这时候难道最需要安慰的不是你吗。”
沈宝用:“哪有,姻缘一事讲究个缘法,我与那沈家看来,原本就是无缘的,退掉了也不可惜。”
程烟舟:“对,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跑掉的就不是咱的,你别急,咱们再慢慢找着,以你的年龄与相貌,阿娘相信一定会再找门更好的。”
沈宝用应着,但心里想的是:不可能了,都城里不会再有人家要她了,就在一般百姓人家眼里,她的身世也不算清白。
而若让她真嫁去那种人家,她也不认头。若嫁人这条路走不通,那她就该好好想想别的路了。
沈宝用从溢福院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王爷。她看出王爷是在等她,于是与王爷去到了一处说话。
薄光说:“你做得很好,这些事既然她帮不了你,就没必要拿来让她烦心了。”
沈宝用:“您不好奇是什么令沈家退婚的吗?”
薄光:“你不用拿话来套我,这府上发生什么还能逃得过我的眼。太子与梁姨娘勾结,但也是一心为了溪若的婚事,太子毕竟是拿她当了多年的妹妹,以后不出什么意外还会如此。未来的储君想做什么,谁还能拦得住。”
沈宝用重复着薄光的话:“真就是未来的储君想做什么,谁能拦得住啊。”
“怎么?还有什么疑问?”薄光问。
沈宝用摇头:“没有。”说着她马上又打起精神道,“王爷,若有一日,我有事求于你,且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你会帮我吗?”
薄光:“看什么事。”
沈宝用:“比如,不再嫁人,而是要个都城的户籍,可以像都城百姓家女子一样,做工混饭吃。”
薄光眉头一皱,想说你无需往外面混饭吃,这府里永远有你一口吃的,但一想到这孩子能这样想,也算是有志气。遂不多说,只道:“好,若真有那一天,我可以帮你。”
这一次沈宝用真心地道谢:“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