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霖点点头,“娘我知道的,父亲只在乎我功课好不好,只有您和姐姐关心我身体好不好。”
李氏何尝不愿意看见父慈子孝的场景,但在儿子和平阳侯身上,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她有外孙了,兴许能看到。
过了十五,盛京的天气渐渐没那么冷了,正月十六,李氏收到了莞城的书信,顾筠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腊月二十七生的,大名裴时,小名六斤,生下来六斤三两,等暖和了会回盛京给她看看。
李氏拿着信喜极而泣,她高兴极了,就是有点不解,为啥信上的字这么难看。
难道是女婿写的?
李氏一脸疑惑,不过还是妥帖地把信收起来,去和夫人老夫人报喜,顾老夫人一直说好,顾夫人也说准备贺礼寄过去。
不过估计赶不上小六斤的满月酒了。
正月二十七,裴时终于满一个月了,一个月光景,说来也不长,但裴时和刚生下来简直换了一样,不红不皱,小脸可白了,眼睛大而有神,就是手还用布兜罩着。
他长大了一点依旧很小,没有给他剪指甲的剪刀,得去铁匠铺子那儿订做,但是年后那边忙,这小东西还没做好。
满月酒请的人不多,就吴县令一家还有李家,王氏还没生孩子,满月酒只送了东西过来,人没过来。
顾筠今儿出月子,她好好在屋里洗了个澡,洗完澡,可算舒服了。
洗完澡再去抱六斤,小娃娃只觉得娘亲更香了,趴在她胸口吸着鼻子闻,抱了一会儿孩子,顾筠就把六斤放床了了,一个月大的小孩儿,不会翻身不会爬,一个人在屋里看着就行。
而且,一直抱着裴时顾筠手酸。
六斤哪儿知道现在就被亲娘嫌弃,他还咿呀咿呀高兴着呢,
顾筠心一软,附身亲了他一口,大约是喜欢这种亲近的行为,六斤咧嘴一笑。
他还没想要,咧嘴的时候露出粉粉的牙床,大概是因为自己生的,觉得哪儿都好。
满月酒,得把裴时抱出去看看,顾筠刚出月子,也不好出去吹风,裴殊钻进来接孩子,“要不等他睡着了抱出去晃一圈得了,不然哭了不好哄。”
这一个月裴时除了吃就是睡,剩下的就是哭,稍微有不顺心的就哭,吃晚了,尿布湿了,他爹逗过了……
裴殊还说,这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这么爱哭呢。
顾筠说道:“他只有不舒服才会哭,平时都很乖的。”
裴殊不愿意听顾筠向着裴时说话,抱起儿子哄了哄,也不睡觉,“阿筠,你来你来,六斤太拧了,一点都不听话。”
顾筠唱着小调把儿子哄着,裴殊把儿子裹得不透风,才抱出去,没一会儿又抱回来了,“就给看了一下,舍不得让他们摸,都说咱儿子好看,我觉得也好看。”
这会儿六斤睡着了,闭着眼睛,他头发软软的,眉形像裴殊,睫毛特别长,鼻尖有点红,嘴巴抿着脸上还有点红晕,两只手摆在脑袋旁边,睡的香甜。
顾筠道:“李夫人应该挺想看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生,要是天气暖和,指定抱过去给她看看了。”
“应该快了,咱们在这边,六斤还能有个玩伴,不过今年应该能回去一趟。”裴殊想着等秋收了,六斤也大一点了,那会儿差不多十个月,估计都会爬了,也不怕天冷冻着,就回盛京。
然后明年二月份再过来。
这些事顾筠听裴殊的,不过就是得顾及六斤还小,不能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