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看孩子的时候还挺专心的,但是小孩胳膊一伸,他哪儿拦得住,细皮嫩肉划了一道,裴殊该心疼死了。
六斤的小手刚能握住他的手指,指甲也是薄薄透透的,小手是粉色的,谁敢给他剪指甲啊。
清韵道:“我这就去给袖子缝个口袋,就不会那样了。”
裴殊握住儿子的两只小手,“那快点,快点……”
伤口不深,就浅浅一道血痕,裴殊叹了口气,轻轻吹了吹,“挠了自己都不知道哭的,你怎么这么皮实啊。”
六斤睡得很安稳,连换衣裳都只皱了皱鼻子,裴殊守着娘俩,一直过了亥时,他看着顾筠也在睡儿子也在睡,想了想准备爬上床,结果六斤瘪了瘪嘴,就哭了。
裴殊不至于手忙脚乱,但是他怕儿子把顾筠吵醒,就抱着六斤去了外间,换了湿哒哒的尿布,然后又给抱了回来。
他以为动作够轻不至于把顾筠吵醒,谁知顾筠已经醒了,“醒了呀,要不要吃点东西?六斤额头被划了一下,就把小手给包上了。”
就是在袖口加长了一点,手背那边缝了一块儿布,可以翻下来,就像个小手套一样,省着他再抓脸。
顾筠道:“伤口不深,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裴殊松了口气,他还怕顾筠怪他看不好孩子呢,显然他这个当爹的更重要一些,这小子才哪儿到哪儿啊。
“那个稳婆已经回去了,我问了问喂奶的事儿,”裴殊眼睛往顾筠胸前扫,“阿筠,你,你有奶吗?”
顾筠月份大的时候胸就胀疼,既然决定了喂奶就不在这上扭捏了,她摇摇头,“没……不过很涨得慌?”
裴殊手指蜷缩了一下,“稳婆说了怎么疏通,要不试试?”
顾筠低头看了看六斤,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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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裴殊是在六斤的哭声中醒的,他哭的厉害,闭着眼睛,还挥着小拳头,裴殊胡乱抹了把脸,“怎么了也是?”
他一抹尿布,是湿的,可换了尿布还哭,裴殊没办法啊只能把顾筠喊起来,“阿筠,六斤饿了,你喂两口吧。”
顾筠坐起来,把孩子抱怀里,六斤连眼睛都不睁,咕噜咕噜地喝着奶,可见饿狠了。
裴殊本想着喂两口不哭了就给抱走,但这小子不喝饱了不撒口,一动他就哭。
顾筠轻轻碰了碰他的脸,神色温柔,“也不早了,起吧,我喂喂他也下床走走。”
稳婆说下床动动好,顾筠躺着也难受,她生孩子还算快的,没受太多罪,六斤应该挺好带的。
裴殊喊春玉进来,自己去梳洗准备早饭了,顾筠坐月子,吃的清淡,以滋补为宜,裴殊尝了尝所谓的月子餐,眉头深了一个度。
这一点都不好吃啊。
清韵道:“月子间不用吃太油腻的,也不用吃什么下奶的饭食,如果奶水不够还有奶娘呢,主要是给夫人补身子。”
也是恢复身材,顾筠过了年才十九岁,正年轻,哪个不想漂漂亮亮的。
李氏在坐月子上有一手,提前教过清韵绿勺,怎么吃,怎么按摩,保养身体头发……
顾筠要坐一个月的月子,裴殊叹了口气,心里越发心疼。
他就是个新手爸爸,六斤生下来第四天,是年三十,本来高高兴兴地,结果早上喝了奶之后六斤就开始嗷着嗓子哭,一个时辰也不消停。
春玉道:“怕不是魇着了……”
顾筠道:“去医馆请大夫过来一趟吧,多给些辛苦费,大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