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愣了愣,大婚当晚裴殊一夜未归应该传遍了,她一夜未睡,李氏估计也担忧了一夜。
想了想,顾筠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我说的他会听,这三日,夫君没出门,敬茶那日他来得晚,父亲罚他跪祠堂,我去求情了。”
“娘,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不会在裴殊身上交付真心。”顾筠握住李氏的手,她就不把裴殊有隐疾的事说出来了,“我现在好好管家,多存银子。”
李氏点了点头,“生下孩子才是要紧事,知道么?”
“女儿明白。”
裴殊跟着小舅子在外头小花园转着,顾承霖一边指路一边介绍,时不时还能引两句诗。
若不是体弱,这孩子或许像他姐姐一样。
也许正是因为体弱,才得以这么聪慧机敏。
裴殊道:“你已经启蒙了?”
顾承霖道:“阿姐教我读的书,母亲说我体弱,不宜过早去学堂。”
母亲指的是顾夫人,庶子也娇贵,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
所以都是顾筠教他读书识字。
裴殊道:“你阿姐很厉害,会读书学问好。”
顾承霖赞同地点点头,“阿姐什么都会,什么都好,姐夫也很好。”
裴殊笑着问:“我都哪儿好?”
顾承霖挠挠头,说不出来,他不过是意思意思,谁知道裴殊就当真了。
从李氏院子出来,顾筠去寻裴殊和顾承霖,人没寻到,就在南边的小花园撞上了顾槿和顾宁。
正是早春,小花园一树茶花,正含苞吐蕊,树叶是嫩绿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地上,树影斑驳。
三人行了半礼,本就是自家姐妹,不在乎那么多虚礼。
顾槿先开的口,“还未向四姐姐道喜。”
顾筠道:“多谢。”
顾宁也赶紧贺顾筠新婚之喜,在她看来,裴殊玉树临风,是位好夫君。
但顾槿不这么想,她觉得顾筠嫁的人糟糕透了,“四姐姐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前几天母亲还问过我的婚事,一位是忠勇侯府的二公子,一位是户部侍郎的家的公子,依四姐姐看,哪个好一点呢?”
顾槿笑得和蜜一样甜,她说的都是上进的有功名在身的人,家世更是锦上添花,还要亏了顾筠的好名声呢。
顾筠道:“婚姻大事有父亲母亲做主,不必问我的意思。”
顾槿伸手拂过粉红色的花苞,“也是,若是四姐选一定选忠勇侯府,不过我倒是觉得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好,学问好,人也上进一些。”
顾筠淡淡地看着顾槿,她不就是想说裴殊空有家世,实际就是个草包吗。
虽然说的没错,但是裴殊是她的夫君,再草包也不是顾槿一个小姨子可以编排的。
刚要开口,就看见垂门进来一大一小,裴殊道:“六姑娘既然诚心实意地问,还不如来问我,你四姐哪儿知道这两人如何。”
“忠勇侯府的二公子特别听他娘的话,他娘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那个户部侍郎的公子还未及冠,屋里就有好几房妾室,依我看,哪个都不行。”裴殊拍拍顾承霖的小脑袋,“去找你姐姐。”
顾承霖跑着扑到顾筠腿上,穿过人群,四目相对,裴殊冲着顾筠笑了笑,然后慢慢走了过去,“回去找你不在,丫鬟说你来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