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糖的小男孩恋恋不舍的含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直到上面粘到的一点糖味都没有,贪嘴的问亲爹要:“爹,糖好甜,还想要!”
“哪有那么多,这是城主成亲才有。”
小孩奶声奶气的说:“要是城主天天成亲就好了。”这话一出,周围还没有散尽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这话还没说完,当爹的感觉背上一凉,赶紧捂住小孩的嘴,反正热闹已经看完了,赶紧把不懂事的小朋友带走。大家盼着公主和城主成婚好久了,要是城主天天换新娘,公主要能气死。“胡说什么呢,人一辈子成一次亲,你快快长大,以后有能耐了,想吃糖保你吃个够!”
马车上的新婚夫妻早就走远了,人群太过喧闹,便是再耳聪目明,也不可能同时听清这么多人的话。
姬玄冰根本没听,也懒得听,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潮生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格外丰神俊秀的夫君,怎么看都看不够。
“潮生,我们真的成亲了,对不对?”
江潮生温柔又耐心的给予肯定的答复:“对。”
队伍前进得很慢,几公里的路至少要走上将近一个小时,不过傍晚凉风习习,风吹在人身上特别舒服,这样的时光慢一点也没什么要紧。
“潮生你穿这一身红色真好看。”姬玄冰宣布,从今天开始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大红色,喜气洋洋的红。
“你也好看。”江潮生问他,“你肚子是不是饿了?”
小鲛人平日里总是吃很多,但是今日他穿的衣服服十分修身,小腹看起来平平,实在是不像吃了东西的样子。姬玄冰果然微微摇头,头上十分华丽的凤钗纹丝不乱:“没有,我什么都没吃。”
江潮生就知道会这样,他当即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同他平日戴的荷包相比,这个荷包的针脚实在是烂的不行,秀的明明是鸳鸯戏水的图案,但是谁看了都只会觉得这是两只小鸭子,这是姬玄冰给他织的第一个荷包。
“潮生你怎么把这荷包也带上了?”姬玄冰看着自己婚服上极其精致的绣纹,再看看这两只勉强能看出形状的水鸭子,脸颊都忍不住发红发烫。
浓妆配盛礼,他今日上了厚厚的粉,本来显得过分的白,因为脸红,倒是白里透着粉,看起来像一颗熟的正好的水蜜桃。
江潮生相当坦然:“这荷包喜庆,配今日正好,别的做的再好看,也不是玄冰亲自绣的。”
姬玄冰虽然也是鲛人,但是并不擅长纺织鲛绡,他往日只擅长打架,第一次做完丑丑荷包之后,因为手上被针戳出许多小洞,江潮生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说什么也不让他干这种针线活。
姬玄冰本来以为荷包早就被扔了,没想到却被江潮生好好保存下来,还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带在了身上。
江潮生拉开荷包的米黄色丝带,从里面倒出来一颗圆滚滚的糖,这批糖果是他让人按照他记忆里的味道做的糖,为了这次的婚事特地让厨子们加班加点做了许多。
姬玄冰虽然没有把脸画的像猴子那样夸张,但是红唇上也涂了薄薄的口脂,上完妆之后就不能随意的进食。借着袖摆的遮掩,江潮生偷渡了一颗糖到姬玄冰口中,鲛人左边的脸颊便微微的鼓了起来。
“再来一颗。”这下子小鲛人两边的脸颊都鼓起来了,看上去像是一只藏了松子的小松鼠。等到下了马车,姬玄冰两腮已经平了下来,有了这两颗垫肚的糖,也不会肚子饿得咕咕叫。
婚事和今日的天气一样好,顺顺利利走过了前半程,到了新宅,就是拜天地,酒席摆了整整一百八十八桌,从门口摆到了门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唱词的人推了神仙样貌的小夫妻一把,高声道,“送入洞房!”
按照习俗,姬玄冰先入卧房休息,江潮生还有敬酒。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多,敬酒的宾客自然也很多,但是新郎这边一堆人高马大的汉子,伸手就替江潮生喝了一杯杯敬过来的酒。
楼战一口饮下:“今日是王爷大好日子,谁都不能坏了事。”
就算是没有人替喝,其实也没谁敢灌醉江潮生,毕竟这是人家大好日子,除非是真来结仇的,才敢在婚礼上闹事。
更何况人家美娇娘是媚眼如丝,勾勾缠缠,刚刚被推进的天仙“公主”是眼神如刀,清凌凌的眼眸分明写着:谁敢灌我夫君,谁就别想活了。
只敬了一圈,江潮生就匆匆进了清静许多的内宅。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婚房的大门,他只是反身关个门的功夫,一阵香风就飘了过来,小鲛人跳到了他的怀里,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