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这样直接不好。可是对你，不直接点不行。”
男人话里就差直说，你就是个心眼多的人，要不这么直接打直球，还不得把话题绕到天边去了？
顾誉自然是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潜台词，颇有些哭笑不得。
“您随意，看陈贺自己的选择吧。他去您那里，也算是高升了。”
顾誉的回答颇为镇定，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得力助手被挖走。
他这么镇定，一来他是知道挖墙脚只是学长在开玩笑罢了，陈贺还没能干到能让对方不顾交情从他这里挖人，更何况，对方身边的人能力都不弱，比如这个甚至比陈贺还能干的姓单的大秘书小姐；二来，就算对方真来挖人，他还是愿意相信陈贺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挖走的。
如果真被挖走了……那也就跟他话里说的那样，跟着对方做事，还真算得上是高升——从分公司的总裁助理变成集团总公司的老总的助理，不是高升是什么？
陈贺好歹也是跟顾誉做了这么多年，还是同校的学弟，一毕业就跟着他了。要是被人挖走了，尽管会有些苦恼没了个好使唤的手下，却也不至于拦住不让对方走。
顾誉的异常镇定，并没有男人想象的那样着急，看来是没有上当。
男人看起来严肃非常，不言苟笑，可偶尔还是喜欢小小的捉弄一下别人的。这回没捉弄到顾誉，男人也没什么失望，毕竟要是真那么容易上当就不是当初初出茅庐时就让他欣赏非常的顾誉了。
以至于让男人心愿诚服的被这个学弟从自己手上拉到了创业的第一笔资金。
没错，这个正与顾誉视频的男人就是秦氏集团的最大股东，同时也是集团的执行董事和执行总经理秦湛，这个在顾誉白手起家创立誉华的路上添了第一块砖的领路人。两人从当初就结下的良好交情延续至今。
秦湛跟顾誉心照不宣的忽略过刚才那个没有成功的玩笑。
“你见到秦深了？”秦湛看似漫不经心的提起了秦深。
“见到了。我住院的那段时间多亏他来帮忙，说来我还没有机会好好谢他。”
顾誉也想起了这位学长也是姓秦，还有跟秦深的关系……说起来，秦湛跟顾誉关系不错，却几乎没在他面前提到过秦深，在公众媒体面前他也从来没说过自己还有个弟弟什么的，以至于秦深的存在并没有被公众知晓。而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似乎默契的不会过多提及秦深，仿佛讳莫如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兄弟之间有什么问题呢……
不过此刻顾誉看秦湛这个模样，这对兄弟之间真有什么问题也说不定了。
“他……怎么样了？”秦湛的言语罕见的听起来带着些许犹豫。
“应该是很好。你知道他的作品才获了大奖，我还专门读了那本小说，他真的是个天才……”
“我说是在生活上的，怎么样？你知道吗？”秦湛打断顾誉对秦深的称赞。
顾誉不由得露出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
“我不是特别清楚，我们认识也还不久。”
顾誉这么回答秦湛，可他心里却是很想问，秦深是你的弟弟，你的亲人，过得好不好怎么倒问起我这个外人来了？
顾誉这话是没直接问出来，但他此时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秦湛看懂顾誉想表达的意思之后，脸上难得的瞬间浮现了一个称得上恼怒的表情，也许，上面还夹杂这几分尴尬。不过，秦湛很快控制好情绪，重新恢复那张扑克脸。
“他朋友太少，你平时可以多一点跟他交流。”
秦湛这句话说罢，顾誉就看见电脑屏幕黑了下来——对方直接结束了视频通话。
这突然被挂了通话的顾誉还有那么一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就突然挂了？？？
满脑子黑人问号的顾誉怎么也没想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只能给秦湛下了个“恼羞成怒”的结论。
只是，这“恼羞成怒”，秦湛到底在“恼”啥，“羞”啥，顾誉却是当真不知道了？他丝毫不认为他先前说的那些话，有哪里戳中对方的点了？
尽管顾誉没懂秦湛为什么突然挂了视频，也还没搞懂，秦湛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这通视频的，还特地让身边同样是日理万机的单秘书特地从北边b市过来一趟。
心里存着这些疑问，顾誉合上这台笔记本电脑。重新将刚在他跟秦湛视频通话开始的时候就出去了的单秘书和陈贺叫进来。
“你们秦董除了让你来问候我和送这个视频通话，还有吩咐些什么？”将笔记本电脑递回去的时候，顾誉突然开口问单秘书。
单秘书手里的动作因为顾誉的话停顿了一下。
没等她开口否认，顾誉又说，“他一定有吩咐你去干点别的什么，他总不可能让你大老远过来只是为了见我。”顾誉这样分析着，“难道是为了秦深？”
说到这里，顾誉看到单秘书脸上不自觉露出的异样表情，于是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是真是秦深。我开始好奇这里面的事情了。”
顾誉是满足了些许自己的好奇心了，也算是间接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挂电话的秦湛，却是直接忽略了夹在中间无辜遭殃单秘书的无奈至极的表情。
‘这可不是我说的。要是因为顾总插手，导致秦深先生那里出了什么问题，这可不能怪我啊！’
这是单秘书的内心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