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带去明月夜的那枚玉符更为直白,也更为重要。
见玉牌,如见公主。
她轻声:“在摄政王府里行走,多有不便。若是你被人发现,便将玉牌交出去。说是,说是我让你来看看,大家都送了什么贺礼。”
她轻轻抿唇,少有的坚持:“你若是不收,我便不放你走。”
临渊沉默稍顷,唯有收下。
他将玉牌放进自己贴身的暗袋中,打定主意,绝不示人。
毕竟,这件事与李羡鱼无关。
若是他失手,宁愿将这块玉牌毁去。
但他并未明言,只是深看了一眼李羡鱼,便将身形重新隐入暗处,离开了厢房。
李羡鱼在静谧的厢房里安静地立了一阵,待心绪平复,也唯有徐徐回到宴席中去。
席中宴饮正酣,除宁懿皇姐外,似并无太多人留意到她去而复返。
李羡鱼便安静地坐在那,也无心去看场中的歌舞,只是偶尔动一两下筷子,期盼着时间快些过去。
临渊早些回返。
歌舞一曲接着一曲,丝竹声里,最后一缕晚云也终是被夜色吞尽。
夜幕降下,侍女们盈盈上前,在宴席四周点起紫檀木制的落地宫灯,将四面映得明如白昼。
李羡鱼的心中乱做一团。
她端起一樽果子露,在金樽后轻轻地唤他的名字。
“临渊。”
夜色深浓处,她并未听见少年的回应。
李羡鱼羽睫低垂,终是搁下金樽,去问身旁的侍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侍女仔细看了看远处放着的银漏,恭敬答道:“回公主,还有一刻,便是亥时了。”
李羡鱼的心高悬起。
那便是已过了约定的时辰。
可临渊并未回来。
李羡鱼心弦紧绷,无法安坐,便站起身来,对那侍女道:“我有些倦了,想在皇叔的府中走走。”
侍女应声,提了盏琉璃宫灯为她照路:“公主请随奴婢来。”
“王府的花园便离此处不远。”
李羡鱼轻轻颔首,从长案后起身。
离席之前,她下意识地往主座上看了一眼,生怕皇叔会发现她的举动。
但更令她惊讶又不安的是,作为东道主的皇叔,不知何时却已不在席中。
李羡鱼的心跳得迅疾。
她侧过脸去,像是随口说起那般,轻声问那宫娥:“皇叔怎么也离席了?”
侍女躬身:“王爷不胜酒力。便去书房中醒酒。想来很快便会回返。”
她说着,又用银簪将手里的宫灯挑亮些,对李羡鱼恭敬道:“公主请随奴婢来吧。”
李羡鱼垂落的羽睫轻扇了扇。
稍顷,她抬起眼来,轻声询问:“那,我能去看看皇叔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