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吴渊阻断他的话,挥手道:“本官刚到县中履任不足月余,就光明正大的斩杀大户怕是不好,就算有罪名按在他头上,那也会闹的人心惶惶。”
“要是县令高大人心有不满,过后上郡守那里参我一本,将来怕也难吃到朝廷的俸禄了。”
武者看中的其实并非官位,而是官位带来的权力,伴生的武道粮资。
比如,他帮宗内做事,宗门亦要有所回报,光是收购全县药材一事,就可在事务堂赚来几枚大丹。
阮武正不再擅自乱猜,拱手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发柬邀请全县一十七家药铺的老板,就说我新官上任,拜访本地豪绅,请他们于三日后,到同海湖边游舟饮宴。”吴渊笑道。
“是,大人!”阮武正当即会意,转身前去办事。
吴渊在公房内只剩一人时,拿起卷宗,随之又放下,心里满是烦躁。
来到县中剿匪安民是一回事,可半点魔教余孽的线索都没抓到,郡守大人那架登天梯怎么才能爬上去?时间拖的越久,怕是对他越不利。
虽然,郡守大人临行交代他的话语很少,只是轻轻点拨两句,但为官者当懂得其中道理,最长半年拿不下怕是前途无望。
但既然坐上县尉的位置,好处先拿到手,剩下的事情倒可以往后排。关键是,朝廷上官与宗门长老之间,总该办好一个人的事吧。
摸不到尾巴的魔教余孽不好搞,每天开门营业的药铺老板还不好杀吗?非得来一个杀鸡儆猴,让县城的豪绅们看看谁是大人!
至于晚三日安排,倒并非没有时间,而是要提前跟县令通通气,想来那几间大药铺,很容易与县中其他官员有利益勾结。
“如果是县令等人提前收到消息,知道青州有出现妖灾的苗头,那一切倒是都能说得通了。”吴渊静下心来,暗自想道:“利用药铺来收药,赚钱,倒是有几分头脑,消息也灵通,可惜,撞进我药王宗的行当,让你几分利也可,但人必须死,以作我官威陪衬。”
世间,立威最快的一件事就是杀人,败德最快的一件事也是杀人。
阮武正只是吏员,出于尊重,亲自前去和春堂送上请柬,对着传闻的姚大掌柜客客气气的拱手道:“姚老板,我家大人邀你三日后到同海湖饮酒泛舟,把臂言欢,还请姚老板一定赏脸啊。”
在县城中吏员的身份正好对应豪绅,二人又同为先天高手,姚玉田自然是给足面子,接过请柬,和颜悦色道:“多谢吴县尉邀请啊,久违吴县尉是宗门高徒,能够得见尊颜,为我的荣幸。”
“就是麻烦阮班头亲自来一趟,还请稍坐喝上杯茶,多多指教我两句。”
阮武正连坐下的意思都没,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不用了。”
“姚老板客气,我衙门里还有公务处理,先走一步,只需记得按时赴宴就行。”
“一定。”
“一定。”姚玉田热情的将阮班头送出药铺大门,转身走进后院,捏着请柬方露出冷色:“区区一个宗门弟子,真当自己是掌门大人?”
“跟我玩这一套,看看到时候落船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