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拂了下衣袖,入茶水屋里去歇息了。
两个丫鬟探着脑袋往桌案上看,洁白的宣纸上写着:‘今晚吃啥?’四个大字。
啧,这可是千古难题。
……
到了晚上,雍北王才从军营回到王府。
不久后,东苑的小厮便来到栖云苑传唤,将骆云昭召过去。
小厮前头提着灯笼,夜里长廊昏暗,但下人们都还没歇息,倒也没那么寂静。
骆云昭带着两个丫鬟跟在后面,步伐轻快,她心里有着将与父亲见面的欣喜。
距上次见面已是七个月前了,他身在陇峪关浴战,父女俩多的只是书信往来。
她的父亲骆霆,曾随皇帝征战,收复燕云十六州,灭辽国,踏四海,战功赫赫,固封雍北王镇守北方十余载。
骆霆常年沙场驰骋,年至三十五岁才有了骆云昭这个女儿,而在骆凤池出生那年祸事频出,妻子难产,堪堪生下骆凤池,没过几天便去了。
至于当年的祸事,所有人心中皆有定论。
像父亲这种战功显赫,军中威望极盛的异姓王,皇家是不能容许他拥有子嗣,壮大家族的,尤其是嫡子。
而父亲是那忠肝义胆之人,历经沙场多年,深知战祸其害,一心只为太平盛世,百姓安家置业,还有那百年来才收复而归的国土。
为了让郢朝皇家安心,他不续弦不纳妾,不结交党羽,甚至与京城徐家都断了来往,这徐家正是骆云昭母亲的娘家。
今朝皇帝年迈体虚,听闻龙体已一天不如一天。
而明祥太子却在半年前不慎坠落高楼薨逝,老皇帝悲痛万分,布告天下以国丧礼待之,可见对其子的看重和痛心。
现已过去一段时日了,老皇帝开始有意立同为皇后所生的四皇子为储君。
但四皇子性情谦恭敦厚,远不如明祥太子那般有勇有谋,果决狠辣。
父亲身处北方多年,远离皇权的纷争,但骆云昭仍旧嗅到了不安。
这次戎狄人败退,不敢侵扰边境。
又是一道军功,父亲是忠君爱国,但皇室又怎能不多疑,尤其是现在的老皇帝。
几番思虑下,骆云昭已来到东苑的书房庭落前,只见屋内灯火通明,身形挺拔的少年站在门外。
那正是骆也,一身劲装干净利落,腰间挎着佩刀,神情沉着。见到骆云昭进来,他漆眸里似乎闪了下。
骆云昭踏上台阶,留心看一眼他,少年敛去眼色,只是行礼:“义父在等郡主。”
骆云昭眉梢微挑,改口叫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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