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单间的黄土泥屋,看起来年久失修,到处是破洞。
破洞就用茅草或泥巴
之类补,
看上去颇具艺术感。
屋子前面是个简陋的篱笆圈起来的小院儿。
篱笆到处是坏的,
院里晒着点儿干巴巴的粮食,除此之外连只鸡都没有。
已经枯得只剩个树杈子的树下水缸破了大半,裂口就那么敞着。
倒也不影响用。
因为打回来的那13水桶的黄泥沙水根本满不到裂口处。
老人见主角团那放完了水桶还赖着不走的架势,不得不打开家里的门。
倒没有臭味。
我被迫跟着主角团在老人口不对心的欢迎下走进去。
里面称得上家具的东西就一个床、一个缺胳膊少腿儿的饭桌和两条长板凳。
一个光屁股小孩儿正躺床上睡觉,听到声音醒来,揉着眼睛叫着“爷爷”坐起身,看到了我们。
他先是直愣愣地看了会儿俊男美女的主角团,回过神来,窘迫地到处找可能是我们进院后见到的晒在外头的那条小孩裤衩儿。
我曾经看到过这么个故事:一家三口人穷得只有一条裤子,每次只能一个人出门,剩下俩人留在被窝里。
眼下这爷孙俩好歹各有一条裤子,但也止于此了,换洗的都没有。
惨到搞了十年扶贫的看到这儿都得心酸重温刚工作时的热血柔情。
老头儿也觉窘迫,急忙拿了打满补丁的薄被给孙儿盖上,然后去院外取了那条裤子进来让孙儿赶紧穿上。
一阵兵荒马乱后,可算能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简言之就是穷。
展开来说,这个地方一直很荒败,土地贫瘠,水源稀少,气候极端干燥。
从居民们十几年前搬过来就一直是这样。
白枭垢心直口快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搬来这里?”
回来的路上霁宁雪已经和老人说了自己一行是修界中人,老汉暗暗观察了一路,大概判断觉得像,态度依旧恭敬,到底没起初那么害怕了。
此刻,老汉长叹了一声气:“只有此处是无主的地。”
他接着补充了几句。
很好理解,就是这地儿太破了。
别说周围府县乃至地主懒得打理,流匪都懒得来这儿,妖祟都不来。
霁宁雪问:“冒昧问句,为何要背井离乡到此处谋生?家乡可是遭遇了天灾人祸,或……妖祟为乱?”
老汉抬眼看她,很快怯怯地移开了目光,沉默半晌,道:“倒不是……多些各位仙人关怀,小的招待不周……”
很明显是要岔开话题,却更令主角团关心了,一个劲儿问他有什么难言的困苦。
对啊,你说嘛,你不说他们怎么去刷新副本呢。
老汉扭捏之际,刚刚穿上了裤衩藏在被子里羞窘自闭的孙儿恢复过来,开口道:“因为没饭吃。县令和——”
“虎子!”老汉急忙喝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