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的人转过脸,熟悉的面容让明珩情不自禁欢喜喊了一声:“晗欢!”
贺晗欢也面露惊讶,赶忙站了起来:“明公子,好巧,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了。”
明珩十分满意贺晗欢对于自己的称谓,脸上的笑容愈深,快步下了楼梯,惊喜问:“你怎么会来锦县?什么时候来的?”
“昨日刚到,”贺晗欢又看向明珩身后的两人,主要是在打量陆放之。
明珩连忙跟他介绍:“这是陆放之。擎封,那日在景和园见过的,他们是家里特地派来保护我的。”
明珩身份不一般,既然是皇宫派的人贺晗欢也就没有多问,跟两位打了个招呼便跟明珩说回了话:“明公子可用膳了?不嫌弃的话就和晗欢一桌吧,我也刚开始吃。”
“不嫌弃不嫌弃,”明珩也不假客气,一撩衣袍就在贺晗欢左手边坐了下来,又招呼陆放之和擎封也落座,随后叫来小二将他们一早点好的菜都端到了这一桌。
贺晗欢本身也点了不少的菜,再加上明珩他们三人份的,摆了满满当当一整桌。
贺晗欢给明珩倒了杯酒:“明公子怎么来锦县了?”
明珩正沉浸在遇见熟人的喜悦中,也没有注意,端起酒杯与贺晗欢轻轻一碰就仰头喝下了,随口解释道:“过来处理点私事,晗欢你呢?”
“我也来处理点私事。”贺晗欢的回答也模棱两可。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愉悦,而擎封和陆放之也很识趣地一个劲低头吃饭,就装作没听到。
聊了一会儿后明珩随口又问:”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顺手又给自己和晗欢添了次酒。
一旁充当空气人,心无旁骛干饭的擎封见他一杯接一杯喝得停不下来终于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你踢我干嘛?”明珩还完全在状况外,毫无自觉。
“……”擎封心下犹豫,又不好说得太直白让自家主子丢了面,于是隐晦得瞄了眼酒杯,低声提醒道,“公子,咱们还得赶路。”
这时贺晗欢也适时道:“既然要赶路,那这酒还是少喝点吧。”说完把酒壶拿到了右手边明珩够不到的位置。
然而一切晚矣,众人眼睁睁看着明珩先是呆呆看着众人,也不说话,然后两眼一翻就趴在了桌上。
其余三人:“……”
“他这是喝醉了?”贺晗欢不确定出声。这倒下的速度不像是喝酒反倒更像是被人下药了。
在场三人中擎封是跟明珩关系最亲近的,不禁替自家主子觉得丢人,扶额叹息,仗着明珩现在什么都不听到小声吐槽了一句:“还当酒量长进了……”
贺晗欢也哭笑不得:“你家公子如今这样,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赶不了路了。”
西北酒烈,明珩本来酒量就不好,这一醉不睡上个一天一夜估计是醒不过来的,众人无法只得在锦县又留了一日。
因为明珩喝醉,擎封和陆放之也没有接着吃,和贺晗欢赔了个罪就带明珩回屋了。
贺晗欢没有一并离开,兀自坐着继续慢悠悠喝酒。波斯老板娘送上来一壶烫酒,边倒酒边笑着问:”公子,我们西北的刀马酒可还合你口味?”
贺晗欢仰头一饮而尽,点点头淡笑道:“甚好。”
波斯老板娘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又热情地倒上第二杯,贺晗欢也喝了。波斯老板娘索性坐下来为他倒酒,边与他搭话:“公子不是中原人吧?”
贺晗欢看了她一眼,淡声问:“为何这么问?难道我这张脸长得不像中原人?”
“像却也不像,”老板娘双手往桌上一搭,身子微微前路露出胸口一片白花花,她发出一声娇笑,直勾勾望着他的一双眼睛,道,“光看公子的脸确实是中原人,不过这一双眼睛却不是中原人的。”
“哦?”贺晗欢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看得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行人,从来没有看走眼过。”老板娘自夸完便娓娓道来,“中原人的眼睛温和似水,毕竟和气生财嘛,那么一双眼睛很容易就能拉近与陌生人的距离。但公子的眼睛,生得极漂亮,比我们波斯女子的还要漂亮,不过漂亮却也危险,不敢让人多看,就好像多看上一眼下一瞬就会被挖掉眼珠子似的。公子的眼睛总会让我想到一种动物。”
老板娘这番评价并不算特别友善,一般人听了或许早已掀桌了,但贺晗欢只是轻促一笑,心情极好地问:“什么动物?&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