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华用枯瘦的手摸摸她的头，手上的茧子拔出几根头发，云筠毫不介意，反而把头往前凑了凑。
许秀华笑笑，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她摸了摸云筠皱着的眉心，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像暮暮养的那只小猫一样。”
云筠眼睛一亮，问云暮:“你还养过小猫?”
“山上捡回来的，后来被外村的人打死了。”云暮回道。
她语气平静，但说到后面眼里还是划过一抹悲伤。
“那只小猫饿肚子的时候就跟你现在一样，皱着眉眼巴巴地看着人。”
云暮盯着她看了几秒，笑着说:“确实挺像的。”
云筠也跟着笑，暂时把烦恼放到了一边。
待了半个小时，两人在奶奶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出了医院才发现下雪了。
十二月中旬就开始下雪了，今天的冬天似乎比往年冷。
云暮很喜欢雪，她伸出手去抓雪，脸上的笑容纯洁。
云筠先她一步接住飘下来的雪花，反手握住她的手。
“太冷了，我帮你抓。”
云暮转头看她，路灯的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好似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你会帮我抓一辈子吗?”
“会。”
很简短地回答，却坚定有力。
两人牵着手走到停车场，鼻子都冻红了，司机连忙下车打开车门，道:“不好意思两位小姐，因为没有接到电话，我以为你们还没出来……”
“不关你的事，是我们想散散步。”云筠语气轻松。
司机松了口气，启动车子往回走，雪天路滑车速不快，主打一个安全稳健。
回到家才发现家里十分热闹，小姑哭得撕心裂肺，旁边的王殷也哭得十分伤心，他抱着爷爷的腿，用体重优势让爷爷动弹不得。
云筠站在门口，不愿意再踏进一步。
“走?”
“行。”
两人一拍即合，默默退了出去，直奔家里的酒店。
还是住的上次那个套房，多多少少有点纪念意义，比如床，浴室，落地窗……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有回忆。
云筠把书包放下，把云暮压在沙发上，邪笑着:“上次在这里，你对我动手动脚……”
“所以你想还回来?”云暮勾着她的脖子把她往下拉一下了，唇堪堪停在距她不到两毫米的地方。
云筠微垂着眼皮，眼里都是她红润饱满的嘴唇，喉咙莫名有些发紧。
“嗯。”
声音发出的同时，她吻了下去。
云暮自觉张嘴，十分自然地接纳了她。
唇齿交缠，心脏在不断深入的吻中加速跳动，每一下都清晰可闻，渐渐地两颗心跳动的频率开始趋于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