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谢谢你。”苏怀南低着头，牙齿轻轻咬住嘴唇，嘴角难以遏制地上扬。
回到教室，严缜搭着陈忆北的肩膀，戏谑地看着他：“秦宇着急我们都懂，你着急是为什么呀？”
陈忆北揉揉鼻尖，干瘪地掩饰道：“我也是替秦宇着急啊！”
严缜双手交叉放在脑袋后面，“得了吧，你是为谁着急你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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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阿姨听说过你，而且阿姨也知道，你跟琬琬的关系跟别人不一样。”
医院灰白色走廊下，昏暗的光影照在琬琬妈妈脸上，让原本就消瘦的面容显得更加不可亲近。
秦宇抿了抿嘴，“阿姨，我只是想来看看琬琬，她还好吗？”
“琬琬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你的好意，我会转告给她的。”琬琬妈妈委婉拒绝了秦宇的探望请求。
秦宇仍然想争取一下。
“阿姨，那琬琬什么时候出院，我来接她。”
女人面色如常，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微笑，但眼神中却隐隐散发出危险的讯息。
“小宇，你以后不用来看望琬琬了。”
秦宇显然还没意识到一种危险在靠近。
“其实，阿姨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琬琬了。”
女人终于开门见山，说出真实想法。
秦宇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眼神中满是慌乱。
“我知道，你喜欢琬琬，琬琬也喜欢你。你们这个年纪对异性产生好感很正常，但是，你们现在正是好好读书的阶段，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这些事而分心，耽误了学习。”
“我们没……”
琬琬妈妈没有打算听秦宇的解释，直接打断了他，“你们或许想得很简单，什么都可以不考虑，妄图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在一起。我想，你应该也了解我们是什么家庭，她爸爸在省里工作，我一个人在这儿陪着琬琬读书，我必须要确保琬琬顺利考上大学，不出现任何意外。”
她顿了顿，“可是你，现在就是这个意外。”
冰冷的声音直击秦宇的心，指尖的颤抖让他不得不深深攥紧手掌，不让人看出他的狼狈。
“我跟你们吴老师打听过，你父母只是开餐饮店的个体商贩，而你，成绩似乎也不太好，未来如何，我不太确定。但是琬琬，她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学习也很好，她的未来应该是很光明的。”
“说句不好听的，她现在喜欢你，只是因为她还没有见到更大的世界。但是五年、十年后呢？琬琬这成绩，考去北京应该没有问题，可你也能考去吗？如果不能，你们以后长期分隔异地，你能保证琬琬还会一直喜欢你吗？你知道琬琬需要的是什么吗？”
女人的一连串质问，如冬夜里的一桶冰水，狠狠浇透了秦宇。这些话语化作利勾，将他的灵魂一点一点抽离，怎么回到的家中，秦宇已经毫无意识了。
昏暗的阁楼中，妈妈拿着账本核对着今日的销售额，嘴里念叨着店里的琐事，声音十分尖锐。
“那个张老二，天天偷奸耍滑，后厨切菜都来不及，他倒好，跑巷子里抽烟去了，下周发工资，我必须得扣他200块！”
“算了，他媳妇儿治病还等着钱呢。”爸爸拿着手机给供货商发着消息，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媳妇儿等着钱治病，我儿子还等着钱上学呢！当时为了让小宇去个好一点的班，我们是托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才给送进去的啊！你当这些钱都是天上掉的吗？”妈妈越说越气，指着爸爸一顿骂。
“当初嫁给你，就是看你老实肯干，哼，你倒是真老实，老实的当一个老好人！我们这天天起早贪黑的，一分钱没赚出来，倒是养了那么一群闲人！”
门外隐约传来至亲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整个家庭的生活开支而争吵的声音，秦宇心里的感恩和卑怯拧成了一股丑陋的绳索，缠绕得他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