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与宗亲们谈笑风声,举止谦和有礼。
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拥有赫赫战功,却不自傲,回上京不久就交了兵权,收起锋芒,做个富贵王爷,似乎对他并无二心。
萧言镇心想,若真是如此,倒是可以容他。
散了宴,宾客们陆续出宫回府。萧言钧和魏太后多说了几句,上马车的时候,许怡怜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想起她今日看萧言锦的眼神,萧言钧有些意难平,不看她,也不说话。许怡怜也没有主动搭话,夫妻二人静默的坐着,听马车“得得”的走着,踏着一路寂寥。
进了府,许怡怜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萧言钧看着她的背景,用力咬了下后牙槽,一转身也进了自己屋子,闷头喝了一盏茶,正要歇下,帘子一响,许怡怜走了进来。
萧言钧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怎么,心虚了?跑到我屋里是想跟我睡么?”
许怡怜把皇觉寺带回来的柿子放在桌上,“我来是想给王爷这个。”
萧言钧瞟了一眼,不解的看着她,想听下文。
“这是今日打中芙玉的那个柿子。”
“你拿这个来做什么?”
“这个柿子是从芙玉头顶掉下来的,是个没熟的生柿子,所以不是从蒂芭脱落,而是从枝头断开的,如果没有外力,这枚柿子不会从枝头断开砸在芙玉的头上。显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芙玉站在左边,她敲的右边,总不能敲右边,左边的柿子却掉了下来?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能有这么大力气?”
萧言钧眉头一皱,拿起柿子仔细看了看,“你确定这柿子是从左边掉下来的?”
“我看到了断枝的接口,虽然没办法到树上去验正,终归差不离。”
萧言钧在屋里踱了两步,“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把柿子打下来砸了芙玉的头?今日去庙里的人里边没谁和芙玉有仇啊……”
许怡怜轻笑一声,“未必。”
萧言钧知道她的意思,“你是说萧言锦身边那个小奴才?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日他与芙玉的过节,你是知道的,东西给了芙玉又抢回来,虽然是个奴才,脾气却不小,再有,芙玉叫人把他打了一顿,差点打死了,这个仇他不会不报。”
“会不会是萧言锦叫他做的?”
“王爷比我了解肃王,王爷认为呢?”
萧言锦当然不会这么做,在交了兵权之后打伤萧芙玉,无异于自掘坟墓,他没这么蠢,如果知道小奴才的计划,他会阻止,所以这件事,萧言锦并不知情。
“一个小奴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用外力打下柿子,砸在芙玉的头上,他怎么做到的?”
“这需要王爷自己去查。”
萧言钧站定地心,看了她半响,“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许怡怜迎着他探究的目光,神情平静,“妾身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萧言钧眉头挑了一下,走近两步,仔细端详她的脸,“是么?”
许怡怜没说话,视线里,萧言钧的脸慢慢放大,一只手揽上她的腰,鼻尖碰鼻尖,气息纠缠,嘴唇摩挲,男人的嗓音沙哑低沉,“希望是这样……”
许怡怜缓缓闭上了眼睛。
102何人在我府上放肆
萧言钧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那枚柿子去了皇觉寺,他亲自跃到树上查看,找到了断枝,断口吻合,证实了那枚柿子果然是从萧芙玉头上掉下来的。只是那断枝虽然不粗,却也不是随意能断开的,除非有很强的外力才行。
亲随马超在附近查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但走了一圈,除了几块石头,什么都没发现。
“王爷,那东西会不会被扫地僧捡走了?”
萧言钧摇头,“如果有可疑之物,必会呈上来,皇觉寺不是一般的寺庙,这点警觉还是有的。”他捡起一块石子往树上掷,能打下来熟柿子,却打不断树枝。他又试了一次,用了点内力,树枝应声而断。
他喃喃道,“难道那个小奴才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既是高手,为何那日被芙玉的人追得只有逃命的份?”
马超想了想,“若不用内力,便只有一种可能,用弓射。方才我四处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箭头或是铅弹之类,只有石子,所以那个小奴才很可能用的是弹弓。”
萧言钧眼睛一亮,“这倒是说得通了。”
——
天刚蒙蒙亮,丁三揣着菜单子出门采买,肃王府有固定的瓜菜供应行,到那儿把单子一递,瓜菜一一装上车,送到肃王府,这事就算办妥了。
丁三在肃王府虽然只是个帮厨,但兼着采买的活,到外头就成了大爷,连商行的老板看到他都要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