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星说到做到,当即决定留下来照顾病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们不用再楼下等了。
挂断电话后,苏时星又摸了下额头,问:“你吃药了吗?”
阮如瑜躺在床上,抬眸,声音很低:“喝了点冲剂。”
“这么烫,光是冲剂可能不管用。”苏时星镇定自若地跑出去找药箱,拿出温度计,量了一下,393c。
“这得叫医生才行啊。”苏时星微微一惊,“家庭医生电话是多少?”
阮如瑜缓缓念了一串数字,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突然卡住,晕睡过去了。
“喂,啊喂,你别关键时候掉链子啊。”苏时星低声喊了几句,见她困得很,只要挨个试数字,拨打过去。
“喂,你好,是医生吗?”
“喂,你好,请问是阮家的家庭医生吗?”
“喂,请问你认识阮如瑜吗?”
“喂,请问你你听我说完,我真的不是推销房子的!”
一连试了六七个号码,都不对,苏时星接着拨打,好在下一个就是家庭医生。
半小时后,医生急匆匆赶到,给她量体温,挂水,然后跟苏时星说明情况:“这段时间没注重休息,免疫力下降,再加上天气变冷,发高烧了。”
“哦哦。”苏时星点点头,“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会换吊瓶和拔针吗?”医生说,“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小孩现在也感冒了,我就留下来照顾阮总了。”
“没关系,我可以的,你先回去看孩子吧,辛苦你了。”苏时星把他送到门口,“拔针这么简单的事,我肯定会,你放心吧。再见啊,医生,好人一生平安。”
“还有,让病人静养。”
“好的好的。”
送走医生后,苏时星在原地转了转,拿着保温杯去接了杯热水,放在床边,然后就不知道干嘛了。
她搬个小凳子,坐在床边,撑着脑袋,呆呆地望着吊瓶里的水,液体顺着滴管一点点滴进阮如瑜的身体里。
她垂下眼眸,目光不自觉停留在阮如瑜安静的脸庞上,嘀咕道:“怎么就感冒了?”
她还记得在唐嘉莱生日那天晚上,阮如瑜穿着单衣,背着她走了很久。
呀!不会就是那时候就感冒了吧!?
苏时星顿时有负罪感了。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她立马盯着对方的眼睛,却没见睁开,而是想翻身。
她赶紧起身,弯腰握着那只打针的手,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动作,重新放在旁边,然后坐在床边,松了口气。
阮如瑜的额头上沁出了汗。
苏时星突然想去给她弄块毛巾敷一下,刚准备离开,手却被对方勾着。
她往后缩了一下,对方半梦半醒间握得更紧了。
“别闹,我去给你拿块毛巾,马上就回来。”苏时星嘟囔道。
也不知对方是不是听到了,总之,苏时星把她手指一根根地掰开,没有费力,轻易就松开了。
几分钟后,她小跑回来,在门口时又紧急刹车,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静养,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