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官和孟清澈,裴书元三人在宫里碰了面,孟清澈牵着一个小姑娘,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却少了一颗牙,望着苏官道:“太女夫哥哥好。”
苏官还是第一次被小孩子这样称呼,他发现小姑娘的眉眼跟裴书元有几分相似。
裴书元介绍道:“这是我的小侄女画画,家里没有人管她,便跟着我进宫,就当打发下时间了。”
“才不是舅舅说的这样子的。”裴叙画的声音还很稚嫩,小姑娘的身量也不高,只到孟清澈的腰间,她往孟清澈那边靠了靠,道:“我是怕澈哥哥的腿脚不方便,特意陪他进宫的,我可是答应了,要对澈哥哥负责的。”
小姑娘看起来很认真,还仰头问孟清澈,“澈哥哥,你快说,画画说得对不对呀?”
孟清澈已经领会过裴叙画有多能哭了,那日在他床头,小姑娘的眼泪差点都把他给淹没了,他只好配合的摸了摸她的头,道:“画画说得没错。”
裴书元看着小侄女那么黏孟清澈,故意幸灾乐祸道:“既然这样,等宴会散了之后,你就把画画领回家,当个童养媳吧,反正最多等个八九年,她就长大了。”
孟清澈没忍住推了裴书元一把,“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他就算真的嫁不出去了,也不至于带个童养媳回去,而且画画明显是把他当成可以一起玩的哥哥,童言无忌而已。
“你才欠揍!”
“谁说这话谁欠揍!”
苏官眨了眨眼睛,就听着两个人这样幼稚的斗嘴,裴叙画的心里却有些矛盾,她既不希望澈哥哥斗输,又觉得小舅舅的话很有道理。
两个人不出意外,仍旧是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孟清澈挽住苏官的胳膊,感慨道:“官官,还是你好。”
裴书元挽住苏官的另外一只胳膊,扬起下巴道:“那是,比某人强多了。”
裴叙画看着夹在中间的苏官,恨不得自己能跟太女夫哥哥互换位置。
纪贞去寻了谈贵君,谈贵君这两日景帝没有来他的事而烦心,宫里的人都趋炎附势,哪怕他是谈家的儿子,若是没有恩宠的话,也会过得如履薄冰。
在纪贞说想去春日宴时,谈贵君想也没想就让纪贞好好待在宫里,不要再去外面招惹是非。
他生的女儿,他自然是清楚的,纪贞突然热衷去春日宴,定然是怀着什么心思。
但是纪贞一心想着找到小美人,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还是偷偷溜去了春日宴。
可宴上的未婚公子,都不是自己想找的人,就在她准备黯然离场时,也许是上天垂怜她的诚心,她终于看见了那道魂牵梦绕的倩影。
苏官突然被拦下去路,见是不认识的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少女穿着华贵的衣衫,年纪看起来不大,可那双眼睛却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对于这样不礼貌的人,苏官本来是想转头就走的,但在看到一抹暗黄色的身影朝这边来时,他便不慌也不忙了。
纪贞从未见过这样清丽脱俗的美人,简直不像是凡间人,饶是风流成性的她,此刻一颗心也像是要跳出胸膛外面。
虽然比上次相见胖了一点,但那张脸依旧漂亮,她也不是那种拘泥于小节的人。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她忍不住诉衷肠,想让美人明白自己的心思,但发现美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她便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问道:“这位公子,我是二皇女纪贞,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纪清阁走过来,冷冷的扫了纪贞一眼,沉声道:“你该称呼一句皇姐夫。”
她牵起苏官的手,将他护在怀中,帮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动作十分亲昵。
纪贞看到这一幕,如遭雷劈,甚至有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怎么会这样
她朝思暮想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姐夫。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出自徐再思的折桂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