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些人呀,还不知道暗恋和两情相悦的区别~差的远呢!”陆秦脸上的得意之情丝毫没受影响,显然没听出来华南星说的是谁。倒是一旁看似刺绣,实则把大家的话都听在耳朵里的锦儿,悄悄红了脸颊。沈云昭茶水都喝过三壶了,仍不见人回来。忍不住在院子里来回转悠,要不是孤月说什么都不让他跟着,他此刻早就飞到老婆身边去了。心里长了草,什么都干不了。连属下来报各门各派送来的过年礼单都没了兴趣。只挥了挥手让人收到库房便是,又吩咐奎虎阁阁主樊江,按往年的例子给各门派回礼。奎虎阁阁主樊江,四十多岁,一副书生样貌,最善于与人打交道。这些年来,多亏有他坐镇奎虎阁,与江湖上各门派往来间,进退有度,从不会让烟云山庄丢了面子,又不至伤了和气。樊江得了令,却没有立刻退下,他微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沈云昭见状,笑言道:“樊大哥何需装模作样,故作为难是给谁看。有什么话,还不直说!”那樊江瞬间眉开眼笑,“哈哈,庄主英明,属下却有一事为难。只是不知刚才庄主是否认真看了各门派送来的礼品单子?”沈云昭闻言,有些心虚的抖了抖宽大的衣袖,背过手去。话虽硬气,但显然有些底气不足,“哦,看是看了,每年不过都是那些,也无甚新意。不过是走个过场,不落礼数罢了。”樊江闻言,挑了挑他那细长的眉毛,“哦?华音派掌门音狄远送来的礼单也看过了?”沈云昭知道,若非异常,樊江不会这样问。干脆说道:“罢了罢了,我的确没仔细看,你就说音狄远送来的东西怎么了。”闻言,樊江了然的狡黠一笑,回道:“是,华音派长门音狄远,送来其他寻常礼物且不论。只是其中夜明珠一对,寒山玉如意一柄,却特意写明,是送给太夫人的。说是……”沈云昭皱了皱眉,“说什么?”“说是当初音小姐与太夫人一见投缘。打算年后来拜会太夫人,素闻烟云山庄春日景色一绝,所以要在山庄住上些时日,到时还要叨扰太夫人。”沈云昭长眼一眯,他还没忘记,当初母亲借口同他一起逛庙会,却请来音小姐,意欲撮合他俩的事。想不到,这音狄远父女脸皮倒是够厚的,先前他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如今却还是不死心。“来者是客,她既想来,我烟云山庄也断没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着人挑几样女儿家喜欢的物件儿,就说是本庄主送给义妹的礼物。”樊江道了声“是”,领命退下。忙完这些事,仍不见孤月回来。沈云昭有些郁闷的自言自语道:“学做什么呢,这么久,要做满汉全席不成……”一旁的陆秦见自家庄主一副害了相思病的模样,自告奋勇道:“庄主,月公子不让你跟着,那属下去看看总可以吧?”沈云昭闻言一喜,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行啊陆秦。你小子最近头脑灵光的很。”陆秦抓了抓头发,嘿嘿笑道:“哪里呀庄主,是您一粘上月公子的事儿,就变的过于小心,这叫什么……对!关心则乱!”沈云昭哈哈一笑,“别贫了,快去吧。”“诶。”陆秦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可令沈云昭没想到的是,陆秦没过一会儿便回来了,不过,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见了他,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云昭扶额,「今儿是都怎么了,樊江是个八面玲珑的,说话向来给自己留余地,这个样子不奇怪。可一向横冲直撞,说话不经大脑的陆秦怎么也学会这样儿了?」“怎么了?孤月呢?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庄主,那个……我说了,你可千万别打我,我、你上次打我那一掌,我现在有时候还疼呢。”陆秦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好好,不打你!快说!”“……”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当沈云昭听完陆秦磕磕绊绊的汇报之后。脸色瞬间白了一白,好看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周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气场。在他近侧的陆秦不自觉的打个一个哆嗦,向另一侧的锦儿发出求救般的目光。锦儿听完了陆秦的汇报,此时正嗔怪的看着他,见陆秦此刻可怜见儿的样子,又是一记“你活该”的白眼儿。陆秦瘪着嘴,欲哭无泪。「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月公子和姑娘约会怎么就偏偏让我碰见呢!」沈云昭几乎用了此生最大的定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前去找孤月。他一动不动的静候在孤月的房间,仿佛一尊雕像。望舒馆的下人明明把炭火烧的很旺,却都感觉这气氛好像能冻死个人,谁都不敢靠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