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峤川忍不下去了,向前迈开一步就要发飙。
“峤川。”季辨按住自己儿子的肩膀。
梅逊香思绪晦暗不明地早早待在角落,哪里有成为季峤川“丈夫”的样子,半点不在乎他的死活。
两人确实没有丝毫感情了。
桑砯看在眼里,虽然知晓梅逊香对于抢婚的事非常积极,甚至参与策划,但感情如何会讲道理呢,她依旧担忧对方对季峤川残留一点私情。
此时,心头大石放下。
桑砯铃铛轻抖,立在她身后的黑袍傀儡骨节颤动,僵硬的行动变得自然。
“季峤川,你还记得七年前柳家人的事么?”桑砯眸色极冷,嘴边似笑非笑道。
季峤川闪过一丝迷惑,柳家人?
“不记得的话,我帮你回忆回忆。”桑砯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全身防备,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有一对柳姓恩爱夫妻,丈夫是猎户救下迷路在山林的练气修士,而这位练气修士见到猎户的美貌妻子后,心生歹意,不仅强迫女子,还杀死猎户夫妻,烧掉柳家毁尸灭迹。”
“夫妻诞孕一子,由于贪玩恰好逃过灭口,正巧撞见家中走水,慌忙逃走的练气修士。”
桑砯目睹着季峤川的脸逐渐惨白,她冷静的心情忽然沉重,难道是真的?
表面依旧不为所动。
“那位练气修士我到现在还记得。”桑砯,“季峤川,你有何要说的?”
她厌恶地盯向岚云宗掌门,“季掌门你教导出的儿子玩弄他人感情,肆意杀害普通人性命,而你作为父亲不加以约束管教,还刻意放纵维护,你也是帮凶。”>r>
“阁下,若再继续血口喷人、造谣生事,今日即便是我儿的大婚,也定是不会饶你的。”季辨神情阴沉,尽全部力气克制着怒火。
他其实克制了整整十日,从花重锦以势压人开始,直至今日他确是要忍不住了。
“我讲的句句属实。”桑砯淡定自若道,“梅小姐皎皎明月,哪里是腌臜季狗粪能肖想的。”
梅逊香噗嗤笑出声,桑砯脸皮已麻,后面一句话是梅姑娘强烈要求加上的。
“竖子无礼!”季辨炸了。
金丹气场震荡,碰撞出可怕的能量余波,黑袍傀儡挡住盛怒的岚云宗掌门攻击。
桑砯:前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她细细扫过黑袍傀儡,发自内心地羡慕谢亦朝的底蕴,仅仅是位散修就拥有大部分普通宗门没有的财富。
实力才是硬道理,她如果在谢前辈年纪成为元婴,如此天赋想拥有什么不行?
“季掌门以大欺小是你宗的特色么?”桑砯嘲讽,“修士杀平民,前辈杀后辈。”
季辨惊疑不定地瞪着拦住自己的黑袍傀儡,听到小小筑基对他和岚云宗的讽刺,气得浑身发抖,头顶升起一阵白烟。
其他人却是生起惊涛波浪的骇然,一位筑基居然能挡住金丹?!这筑基什么来头,能使之拥有可以抵挡金丹的能力?
“你的儿子害我父母,我一报还一报,可对?”桑砯竟不把在场的岚云宗邀请来宾放在眼里,能同意参加岚云宗的婚宴,或多或少都跟岚云宗有些交情。
这回走出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大汉:“小子,莫不是把我等当泥捏的?”
桑砯那话中内容着实惊人,容不得他们坐视不理。
“怎么……”桑砯笑了,“我的爹娘被季狗粪恩将仇报失了性命,你们何以不出头呢?”
“还是说你们跟季狗粪是一样的?”
桑砯语气莫测,身上的气势竟一升再升,她有些代入那个故事了。
中年大汉皱皱眉头:“凭借你一面之词,我等无法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