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听雪:“”
闻人听雪是一个不擅长撒谎的人,因为一个谎言往往要用无数谎言来遮掩,或许有些像她这样的资深社恐都是如此,天生带有一种强烈的道德感,有时又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负罪感,以至于买烤冷面让老板不要加香菜时都要鼓足勇气,生怕给别人添麻烦,唯恐冒犯了对方似的。
所以更没有办法编织出一个完美的谎言。
商枝对她说:遇到这种情况,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了,人类的想象力会自动为你补足谎言。
于是闻人听雪继续沉默着,往上拉高了虎皮被子,遮住了半张脸。
不一会,丝绸短裤烤干了,羽重雪把短裤放在简陋的木架上,在火堆上烤着野兔。
闻人听雪蒙着虎皮被子,在被窝里穿好了衣服,坐在火堆旁发呆。
古代没有卫生巾,月事带是要反复利用的,以前闻人听雪一年也就来两次,量都很少,经血的颜色也是发黑的,所以一直往月事带里放棉花,用完就丢也不会心疼,如今吃了江雨眠的药,经血的颜色恢复正常,量也变多,却是更麻烦了。
在这个世界里,健康的大姨妈和高强的武功不能兼得。
有些女子之所以不适合习武,是因为她们的黄体很容易破裂,这也是一些武功高强的人不愿意收女弟子的原因。
兔肉烤熟了,羽重雪掰下两只金黄的兔腿递给她,闻人听雪接过来默默吃着,两人之间弥漫着异样的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吃完饭,羽重雪把石锅架在火堆上烧热水,又往里面放了两块野山姜。
闻人听雪诧异道:“怎么还有姜?”
羽重雪说道:“师姐以前还说我是狗鼻子呢,只是寻块姜而已,倒让你大惊小怪了。这山洞里就算生了火也十分冷,你刚小产,喝点姜汤暖暖身子,以免落下病根。”
闻人听雪尴尬的脚趾抓地,只好接过姜汤喝了。
闻人听雪喝完姜汤,羽重雪又出去打猎了,两个时辰后他带着一块棕熊皮回来,总算不用两人挤一床被子了。
吃完饭后两人各自运功调整内息,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经血侧漏,所以短裤又被弄脏了。
闻人听雪实在不想让羽重雪给她洗短裤了,毕竟她不是真的小产。于是趁着羽重雪熟睡的时候,闻人听雪摸黑换好衣服,把脏掉的短裤藏在了熊皮褥子下面。
第一天早晨醒来,旁边的羽重雪又不见了。
不见了也好,正好避免尴尬,闻人听雪把手伸向了熊皮褥子底下。
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她悚然一惊,连忙裹着一块狐皮走出了山洞。
刚走出山洞,就见羽重雪蹲在寒潭边,手里正搓洗
()着什么,闻人听雪快步走了过去低头一看,羽重雪手里洗的正是她的短裤。
羽重雪的神色已经很淡然了,见她来,还皱起了眉头:“师姐怎么跑出来了?”
闻人听雪说道:“这种事,我自己就可以。”
羽重雪看他一眼,神色严肃,声音低沉:“师姐,我们已经坦诚相对了,不过清洗你的贴身衣物而已,你实在不必如此见外。”
闻人听雪说道:“你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
羽重雪眸色一凝,说道:“夫君应该关爱自己的妻子,说到底,我还不是师姐名义上的夫君,如果是那个姓商的,师姐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就算是亲密无间的挚友,也不能互相给对方洗内裤啊,就算是商枝要洗,闻人听雪也会觉得尴尬透了。
她深吸一口气,裹紧了身上的狐皮说道:“我也不会让她做这种事情的。”
羽重雪冷冷一笑:“你不让我做这种事,是因为亲疏有别,不想让我碰你的贴身衣物。你不愿让他做这种事,是因为你心疼他,怕这冰寒刺骨的潭水伤了他那双专门拆解机关用来偷东西和卖豆腐的手。”
“师姐,那个卖臭豆腐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闻人听雪的脑壳隐隐作用,只好说道:“她是个好人,不是贼,也不卖臭豆腐。”
羽重雪又是一声冷笑,“哦,那个卖豆腐的臭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闻人听雪哽住。
羽重雪又是冷笑一声,冷着脸搓洗她的贴身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