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面黄肌瘦,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也从来不好好梳头发,随手扎的鱼骨辫歪歪扭扭乱七八糟,但这些潦草的打扮,并不能掩盖她过分精致美丽的五官。
就算长大后她的五官随便长长,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江雨眠在窗台上搭了个窝,把羽流萤附身的伯劳鸟放在窗台上的小窝里。
当江雨眠去外面捡柴火的时候,羽流萤看见一个人牙子来了江雨眠的家。
他要买江雨眠,开价十五两银子。
古代生产力低下,物价也不高,这种贫穷家庭的每年支出更是少的可怜。
“咱家一年开销也才三两银子,十五两银子,够咱家花五年。”
羽流萤趴在江雨眠给她做的鸟窝里,听到她的父亲说出这句话。
江雨眠的姐姐在一旁沉默不语,母亲抹着眼泪,哽咽着说道:“再留几年吧,她还小。”
农村汉子抽着旱烟,犹豫了半晌,说道:“那就再留几年吧,过几年长得更漂亮点,能卖更多银子。”
漂亮女孩被人买走的下场都不怎么好,要么被人买回去细心调|教,做个色艺双绝的瘦马献给达官贵人,要么被花楼的老鸨买回去调教几年,成为花魁后出来挂牌接客。
羽流萤家里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几十两银子还是能随便拿出来的。
伯劳鸟趴在铺着棉花的鸟窝里,听着这阵对话,不禁感到一阵阵心烦,简直比修炼诡术时还要折磨人。
等灵魂回到身体后,她就拿银子把江雨眠买走。
附魂在伯劳鸟身上的第七天,江雨眠家里发生了一件事。
江雨眠的哥哥偷看她姐姐洗澡。
她姐姐一时想不开,抱着江雨眠哭了会,在树上挂了条破布上吊了。
好在江雨眠不是普通的五岁小孩,她早有准备,立刻喊来隔壁的邻居救回了她姐姐。
看热闹的人把江雨眠家里围的水泄不通,等江雨眠的父母回来,不仅没有安慰上吊的大女儿,关上门后嫌弃自家女儿给他们两人丢脸,坏了家里的名声,差点没把江大妞打死。
江二躲在墙角当了一只缩头乌
龟。
鼻孔一直往外窜血的江大妞被打得神志模糊,一脸沧桑的农妇又哭又喊,江雨眠看不过去,冷冷说了句:“江二偷看姐姐洗澡。”
她这句话说完,这贫苦的家庭可热闹起来了,江雨眠的母亲跟疯子似的大喊大叫,扇了江二几个耳光后又开始扇自己耳光,大喊一声“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居然跑到大女儿上吊的地方,弄了一条裤子上去也要上吊。
男人大吼一声,拿起墙角旁的藤条朝着江二抽过去。
于是要上吊的女人又赶紧跑回来,哭喊着把儿子护在身后。
她被丈夫一脚踹翻在地,江雨眠扶着神志不清满脸是血的姐姐在一旁看戏,江二大吼大叫,一边喊着江雨眠瞎说,一边满院子乱跑。
院子里散养的鸡鸭鹅被惊的扇起翅膀,满院子扑棱乱飞。
隔壁的邻居从墙边探出脑袋看热闹,男人蒲扇大的巴掌落在大女儿脸上时丝毫不留情,到了二儿子这儿,就拿着藤条抽了几十下,皮外伤看着挺严重,实际上一点没有伤筋动骨。
“没办法,还指着他下地干活呢。”抽着旱烟的男人骂骂咧咧,“打坏了他,谁给我犁地去,都怪你这臭娘们不争气,给我生了两个黄毛丫头。”
羽流萤虽然附身在一只病鸟身上,但眼前这鸡飞狗跳的场景,依旧让她精神一振,她竖起脑袋,把头搭在鸟窝边缘处,津津有味地看起了乐子。
江二被藤条抽得满地打滚,呲牙咧嘴地回屋睡觉。
家里五口人挤在一个土炕上,谁也没睡着。
被痛打一番的江二实在气不过,跟江雨眠生了气,在江雨眠抱着木柴回来烧火时,他抡起胳膊,狠狠打了江雨眠好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