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魏娆貌美却不自负、平易近人好相处,就是她眼睛长在天上,为着元嘉帝的盛宠,闺秀们也不会再冷落她。
陆长宁将郡主府的盛况带回了英国公府。
当天傍晚,英国公夫人就又把陆濯叫来了:“你在云雾镇住了那么久,与娆娆好好说过话吗?如今丽贵人母子复宠在即,娆娆的身份水涨船高,我猜用不了多久,便要有一批公子哥儿去娆娆面前献殷勤。”
英国公夫人一早就知道,自家孙子并不是魏娆唯一的选择,京城多少名门子弟多少后起之秀,魏娆本来就有美貌加持容易吸引少年郎们的心,如今又得到了长辈们的认可,魏娆可挑选的公子们太多了。
英国公夫人真的担心她的孙子要输了,将魏娆得罪的那么狠,唯一的指望就是一张脸。
陆濯不知道该跟祖母说什么。
他木头似的站着,英国公夫人叹口气,打发孙子回去休息。
转眼到了宫中牡丹花会的日子。
皇后与贤妃、德妃共同主持的花会,闺秀们一到,都要先过去给三位娘娘请安,然后再散开去赏花。
魏娆自然也要过来。
她今日穿了一条碧色的短衫,白底绣芙蓉出水的长裙,素淡清丽的妆容反而更加衬托了她艳美的姿色。
魏娆还没有靠近凉亭,皇后、贤妃、德妃便都注意到了她,恍惚间,这三人好像看见了刚进宫时的小周氏,那时的小周氏也是这样的做派,看似懒于浓妆艳抹,眉目中却全是自信,仿佛无论她穿什么戴什么,都会是花团锦簇中最美的颜色。
到后来,小周氏刻意给太后娘娘添堵,真正盛装出行时,连最不甘心的皇后娘娘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魏娆到底还年轻,还没有出嫁,有些敛着的,当年的小周氏可是肆无忌惮,恣意卖弄着她妖娆风流的少妇风情。皇后一边嫉妒,一边偷偷对镜模仿小周氏的神情,可无论她怎么挤眉弄眼,都学不来小周氏那一套。
这样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都媚若无骨了,真到了床笫间,哪个男人受得了?
这样的女人,美色上唯一能令人诟病的,便是其艳色过炽,不像正经女人。
男人们或许都喜欢魏娆,但女人们尤其是长辈们,绝不会多待见她。
皇后看了身边一眼,面露笑意。
魏娆还在凉亭外面,便注意到谢皇后身边坐着一位容貌殊丽的美人,美人瞧着与她差不多的年纪,同样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只是褙子是淡粉底的,更显柔婉。衣裳都是次要的,吸引魏娆目光的是美人的脸,肌若琼脂,眸似秋水,端庄秀美的坐在那里,就像一朵雍容典雅的牡丹。
她有艳色,却也有能压下那股艳的雍容。
那气度,甚至比旁边的皇后还像一位国母,就连魏娆见到她,都觉得这是一位可亲可敬的美人,不能亵渎冒犯了她。
“魏娆拜见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贤妃娘娘。”
进了凉亭,魏娆微笑着行礼道。
皇后笑道:“快快免礼,娆娆可算来了,大家可都盼着一睹娆娆的风采呢。”
魏娆自谦道:“娘娘国色面前,魏娆何来风采之谈。”
这种奉承话皇后听得多了,毫不在意,将魏娆叫到跟前,指着旁边的美人笑道:“我在宫中,常听人夸咱们京城有两个绝色美人,一个有牡丹之称,一个有芍药之誉,今日可算把你们俩凑到一块儿了,可见传言不虚,你们俩坐在一起,把园子里那些真花都比下去了。”
牡丹美人?
魏娆这才知道,原来对面的美人就是谢家六姑娘,谢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