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只是随便聊聊,看不懂她为什么这副反应。“我看过她拍的短视频,怎么了?”姜政报完名后便把那个瑜伽馆的网红老师拍的视频发到他手机上,想不看到都难。许之漾警铃还没解除,紧张得结巴起来,“你就说,认,认不认识她?”霍庭深以为她醋坛子又打翻了,没好气地说,“你这脑瓜子里一天都想什么,我是那么随便的人,看到个女人就得认识?”他这么说,许之漾一吊着的一颗心跌落回肚子里。“不认识就好。”她低喃了一句,被霍庭深一字不落的听到耳朵里。“漾漾,我很挑的好不好,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得了我眼。”他拇指滑过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鸦羽般的睫毛在他指尖轻颤,撩得他浑身起了一阵痒意。“漾漾,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哪怕离了婚也不可以跟别人,倘若让我发现你跟哪个男人纠缠不清,那……我不会放过你。”想到她急着离婚,又不放弃地满世界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男人,他像生吞一整颗柠檬一样酸。许之漾被他的霸道气笑,很无奈那种。“你不要我,凭什么不让我找自己的幸福,我还得为你守活寡不成?”“那就不离。”他粗鲁地拿起许之漾的手,一张冰凉的黑卡落在她手心。许之漾认识这个,传说中的不限额黑卡,拿到它是太太圈里的至上荣耀。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把他的副卡还回去,反手握紧了这张卡。“随便花吗?”她问。霍庭深勾了勾唇,“给你了,自然就不怕你刷。”许之漾冷笑一声,说好的离婚,到节骨眼上他反悔了。他不讲武德就别怪她不客气。“买什么都可以?”“你随便。”许之漾把卡片收起来,心想,你到时候别后悔。衣帽间的气氛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两人都平息下来,至少表面一片祥和。许之漾发现他看自己时的眼神又有点不一样,透着危险的气息。“你洗澡去吧。”她抵着他的胸肌往后推,力道不大,霍庭深配合着后退一步,盯着胸前的小手发愣。这话听着暧昧,像是某种暗语。霍庭深被顺了毛,扯了条浴巾喜滋滋地走出衣帽间。许之漾贴着衣帽间的墙壁,听到卫生间的门关上,传来淅淅水声,她松了口气,把刚刚收拾的衣服又拿出来,抱着一溜烟跑回客卧。上锁。床上来回折腾了一会,毫无睡意。她的计划被他彻底打乱,现在她要想办法让他尽快同意离婚,肚子快藏不住了。如果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她的腹围已经比平时大了些。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拖。索性也睡不着,她打开手机登录自己的微信小号,这个号码没有添加任何好友,她一直把它当做树洞的存在。朋友圈有她写的孕期日记,记录着宝宝每一周的变化。这里的每一条日记都记载着当妈妈的那份喜悦。也只有看看这里,让她能暂时忘掉那些烦心事。——隔天,许之漾打完上班卡,远远地看到办公室围着一群人,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帽子叔叔。整个办公室乌烟瘴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郝悠悠看到她走过来,指着她的方向对帽子叔叔说,“就是那个女的,她还敢来!”许之漾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事情是冲她来的。秦蓁蓁坐在皮椅里双眼通红,“警察大哥,那条项链是我妈妈的遗物,我真没想到放在办公室还会丢,霍氏员工没有这样没素质的。麻烦你们了,只要帮我把项链要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说完又是一阵嘤嘤嘤,肩膀也跟着抽动,哭得我见犹怜。警察安慰了几句,办公室的监控已经查过,前天晚上只有许之漾一人回来过办公室,监控清楚地拍到她打开秦蓁蓁的抽屉,取出一个首饰盒。算是证据确凿。“这位小姐,你叫许之漾是吧,麻烦跟我们来一趟。”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大圈,个个眼神不善地看着许之漾。有人小声低语,“长得挺好看,没想到手脚不干净,居然敢偷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她怎么可以恩将仇报,秦老师待她多好啊,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肯定是早就看到秦老师抽屉里放了东西,才趁我们都不在一个人偷偷遛回来拿的,可惜,她怎么没想到有监控呢。”“怕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吧,上次我录信息的时候看到她的资料上面写的已婚,手上连个戒指都没有,肯定嫁了个穷鬼。”“真可怜,她的工资不高,老公也没什么钱,出了这事肯定在霍氏待不下去了。”许之漾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三人成虎,办公室这群长嘴舌假的也能说成真的。大家都等着看热闹,秦蓁蓁又是抹了把眼泪拱火,“我对不起我妈妈,那条项链她戴了五十年不离身,现在在我手里弄丢了。”郝悠悠平时就爱捧她臭脚,一看这形式立马拿纸抽过来安慰,“秦老师你放心,警察同志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阿姨的遗物肯定会帮你找回来的。”这时警察要带着许之漾找个安静的地方问话,许之漾听了这些难听的话,平静地异常。“警察同志,咱们就在这里问吧,让大家都听一听,我做过的事肯定会承认。”警察看了眼座位里可怜的受害者轻轻叹气,“好吧,就在这问。这位许小姐,你在前日晚上8点至9点之间回过办公室是吗?”“是的。”“你回来动了秦蓁蓁的抽屉?”“对。”“那么你承认偷盗了秦蓁蓁女士抽屉里她妈妈的遗物就是那条项链?”办公室几十号人瞬间安静下来等着吃瓜,这种丑事闹出来说不定要上个新闻什么的,毕竟霍氏不是一般的公司。在互联网发达的时代,办公室吃个螺蛳粉都能被拍个小视频斥责,更别说偷盗这种恶劣的行径。以后谁还敢在办公室放东西?许之漾的职业生涯怕不是也到这里结束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