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带着他的几个小兵,定定的瞅着小穆铁,看他把洗衣粉和碱面取出来,按他自己的比例往塑料袋里袋着。
倒的时候他还跟几个小家伙解释呢:“别看只是点洗衣粉和碱面,所谓的粉尘爆炸,就算不是洗衣粉和碱面这种易燃物,你就给我一袋面粉,把它们摇到一定比例,我也能搞个大事出来。”
装进袋子,首先保证袋子里有足够的空气,再把粉末摇匀,他拧着只鼓鼓的塑料袋就往自家的地窝子后面走。
几个小家伙突然觉得,穆铁大概是来真的。
虎子停下来,不敢走了,赵亮和王小兵胆子大一点,还跟着呢。
六七岁的孩子是最怕大人的,虽然还跟着,但是赵亮和王小兵也在想,万一吓死了人怎么办?
还有,万一炸不死,对方给惹怒了来打穆铁怎么办?
孩子对抗大人,在他们这个年纪是不敢想的。
但是,穆铁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又过去了。
然后,喊了一声,许还山立刻就回头了。
穆铁就把自己手里那个,密封的,里面全是洗衣粉和碱面的塑料袋递到了许还山的手里:“许叔叔,你拿着这个!”
赵亮因为没看到炸,顿时就笑了:“穆铁,你吹牛。”
可是他的吹牛两个字刚刚说出口,就见穆铁突然往远处跑了几步,边跑,还跟许还山说:“这可是我的行李,你可千万抱好了,别撒手。”
然后,他手里一只从叶向东那儿偷来的zippo,打着之后再扔过去,zippo防风打火机,男人们的梦想,在空中飞着,燃烧着,稳稳落到男人手里的塑料袋,还真的就在瞬间爆炸了。
然后,男人抱着塑料袋,还真的直接就给炸飞起来了,是真飞,就连他身上的衬衣,也在一瞬间给风力剥落,向四面散开去。
几个孩子给凶残的穆铁吓了一跳,顿时转头就跑。
韩慎还没上车,一股白色粉沫扑过来,许还山直接撞到了他的车上。
“谁他妈往我头上倒面粉?”韩慎摸了一把,大叫说。
再定晴一看,他说:“小许,你这是怎么啦?”
虽然风力强劲,但是毕竟只是点洗衣粉和碱面的粉尘爆炸,威力并不大,所以许还山躺了一会儿,还是坐起来了。
而且,他这种人最会把白猫描黑,黑猫描白的,揉着自己好像整个儿断掉的骨头,仰天滚到地上,他居然说:“怎么啦,穆克的儿子想让我把他办出国,我说我办不出去,他直接给我一包炸药,就把我炸飞了,这哪是孩子,这是真正的恐怖主义,还是国际恐怖主义。”
韩慎和梅总编都看着呢,就连警卫亭的人听见爆炸也赶过来了,毕竟确实他是副书机的儿子,大家都在忙着把他给扶起来。
隔壁的侯工也凑了过来,赵亮和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当然是说他们亲眼所见,穆铁用洗衣粉和碱面造的炸药包,而且是主动递到许还山手里的。
韩慎今天其实没惹苏湘玉,应该说,他一到边城,就从来没有惹过苏湘玉。
因为许还山是他的小老弟,这时候总得为许还山出个头。
“向东,你和苏湘玉俩也太不会教孩子了,小许可是个好同志,热心肠,仗义,人也很负责任,你们怎么能教着孩子这样对他?”他毕竟是站在长辈的立场上说这话。
但苏湘玉立刻就给惹躁了:“幺舅,你觉得小许同志哪好呢,是走路动不动就给你拎包好,还是有烟有酒都让着您好,再或者,不论走到哪儿,随便都能给您找个女人的好?”
要不是第一世为了公司上市做背景调查,苏湘玉可不会知道韩慎和许还山,以及他那些狐朋狗友们的那些勾当。夫妻创业,苏湘玉就好比一头老黄牛,在拉着整个企业前进,而韩慎的那帮子狐朋狗友,用各种方式让一个企业尽力的壮大。
当然,苏湘玉清清白白,她也一直都想清清白白做生意,但韩慎就是她的原罪,让企业无法上市的原罪。
至于江西那个女人,将来在税务上工作,可帮过韩慎不少的忙。
但这些事情,按理来说应该是只有许还山和韩慎知道的啊,苏湘玉从哪儿知道的?
而且,不比那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俄国娘们,江西那个女同志是真的一碰就怀孕,韩慎自己都觉得有问题,睡过三回怀四次孕,但他这人对于女人向来心软,所以没有仔细深究过。
苏湘玉可是他的外甥媳妇啊,居然扯出这些事情来,你就说韩慎恼不恼火。
“咱们说话归说话,不要往我的女人身上扯,苏湘玉,你没教育好孩子,这就是你的过错。”韩慎指着苏湘玉的鼻子,还把穆铁一把拽了过来,把个孩子撕来捣去的说。
苏湘玉第一世可是跟他吵过十几年架的,岂能服输,再说了,她也有个坏毛病,虽然看穆铁不顺眼,自己骂得,别人怎么能打?
眼看警卫上的人也要伸手来抓穆铁,她手里正好还拎着一兜篓要送给梅总编在路上吃的椰枣,索性一把全砸在韩慎的脑袋上了:“一六岁的孩子是国际恐怖主义,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给孩子拿洗衣粉炸飞了,你们不觉得荒唐吗?怎么,洗衣粉是穆铁放到许还山怀里的吗,是他自己点着的吗,要真是,那也只能说许还山自己蠢,就算公安来了。我也这么说。”
洗衣粉和碱面啊,这算什么恐怖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