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趟医院就到中午了,穆铁心里着急啊,毕竟一个过年,听说他干爹一直在加班,到现在他还没见过干爹呢,所以他想让苏湘玉赶紧回农场,因为他想见他干爹。
到医院其实也就几分钟的事情,苏湘玉只要找到内科主任,登记体检名额,再把订金交了,就只需要回农场等医生背着医疗包下乡就可以了。
但是从医院出来,苏湘玉脚步一拐,就又拐着进粮站了。
县城的粮站,跟供销社,肉联厂一样,那都属于黄金单位,说实话,比县委县政府还招大家的稀罕,毕竟它是管粮的单位。
苏湘玉来,是想问问今年的粮种和农药价格的。
毕竟马上开春就要播种,而粮种的价格每年都在浮动,她得计划好,赶在春种之前,把粮种的钱想办法给倒腾出来。
“这不湘玉嘛,你咋来了?”朱文,朱琳的父亲,也是粮站的站长,因为冯明逊的关系,一直对苏湘玉挺不错的。
而且,这人说话总是笑嘻嘻的,是个谁都不得罪的人。
他还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就把上面新发下来的粮食种子一样舀了一碗给苏湘玉看。
“每个农场开春种的东西都不一样,但现在大家集中种的基本上都是小麦,毕竟小麦是细粮,粮站也喜欢收购嘛。”朱文笑着说。
苏湘玉说:“麦种的价格是不是也更高?”
“那当然,一斤麦种能换三斤苞米种子呢,毕竟细粮,价格要高得多。”朱文说着,伸手摸了穆铁的背一把,笑着说:“这小家伙的聪明劲儿我是知道的,脾气也是真臭,怎么就跟湘玉投缘了呢?”
穆铁嗖的一下,直接把头杵在苏湘玉的屁股上了。苏湘玉觉得,这孩子怕不是天生爱闻芬芳吧,咋动不动就往人屁股上贴?
问完价格,俩人就从粮站出来了。
不过出来的时候,穆铁再回头看了眼朱文,就悄声说:“干娘,你发现没,朱文两只脚可真大。”
“你至少要叫声朱伯伯,不能直呼人家的名字。”苏湘玉说。
穆铁才不要呢:“这个朱文,经常跑到我们乌兰农场去,原来还想领养我来着,但我听冯明艳悄悄跟人说过,他喝醉酒特别踹人,他有个二闺女,就是不小心叫他自己一脚踹死的。”
【注意,穆铁心中又在预设犯罪计划,而且还偷了粮站用来拌粮食的农药,就是准备要害人。】系统又在警告。
这种时时都在想着怎么害人的高智商小坏蛋,还真是拿他没办法啊。>>
“所以你看我跟朱文笑着说了几句话,是不是怕我把你送给他?”苏湘玉说。
穆铁咬了咬嘴吃子,别别扭扭点了一下头。
“那你可想错了,我这个人吧,又懒又馋,还特别喜欢使唤小孩子,你只要每天晚上帮我打洗脚水,早晨起来能把咱们的地扫了,你想跑我都不会让你跑,跑掉我也要把你给追回来,你得一辈子跟着我,当我的看门小狗。”柔情蜜意的话苏湘玉不会说,但是不把他送人的承诺,苏湘玉不介意给穆铁一个。
毕竟系统让她改造他,在他未成年的时候,她还指望着拿穆铁在系统那儿赚钱呢。
穆铁往前走着,走了两步,把手里捏着的东西扔的远远儿的,还呸了一口。
显然,他这是把自己偷的农药给扔掉了。
苏湘玉倒是记着刚才穆铁说的话呢,他说,朱文的脚丫子特别大。
而在她记忆里,朝阳农场的大仓库曾经着过一次火,男知青队的队长王洪明就是在那次着火事故中牺牲的。
苏湘玉还记得大家一起追查纵火犯时,在农场外找到的几个硕大的脚印子。
事情虽然没有发生,但现在朝阳农场属于她,朱文笑嘻嘻的脸,和他那两只大脚丫,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徘徊着呢。
还没到农场呢,远远的就能看见农场外面,曾经挖过坎儿井的地方,知青们五人一组正在起砖窑,这都快八点了,天都要黑了,按理来说早该下班了,怎么她们还没下班。
朱小洁远远看见班车,就伸着两只手在往车前跑着,不一会儿,好几个女知青都追过来了,本来这不是站点,但司机给她们追的没办法,只能提前开门,让苏湘玉下车。
“我就看不惯那个樊一平,表现心太重,一直贴着我妹夫,我真想把她撕开。”朱小洁迎上苏湘玉就说。
“谁是你妹夫?”苏湘玉一头雾水。
徐文丽也凑过来了:“叶工啊,咱们几个算算,湘玉比我们小吧,既然小,就是我们的妹子,那叶工不就是我们的妹夫?”
朱小洁扬着两只手说:“本来我们是想偷懒,回去睡大觉的,但是樊一平缠着叶工教她,想跟叶工套关系,美得她,我们非盯紧了她不可。”
所以,她们几个之所以今天觉悟高,只是为了帮苏湘玉盯着叶向东?
她们能熬得住,叶向东熬不住了呀。
给一群姑娘们缠了一天,他举起双手,抽了自己的手套说:“程序差不多我都教完了,今天晚上我回厂里还得加班,以后有啥问题你们给苏场长带话,到时候我教她该怎么做,求求你们,离我远点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