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苏湘秀接吻的事情,把自己整个武装到大脑的冯明逊也有自己的解释。
苏湘秀那么想回城,而现在一个农场里,一年能回城的名额也就那么一两个,他把她办回去,这个人情不就还了吗?
他又不是没听说过,好些个农场里,为了能叫女知青回城,有些年龄比他大的场长啊,主任们还会悄悄的耍点小流氓呢。
他也不过亲了她一下,大概率还是不会传染的,对不对?
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对方主动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用负责任,脑子一昏就把事儿给办了,这在事前,冯明逊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当然,现在他痛苦,特别的痛苦,但你要说后悔吗?
冯明逊其实一点都不后悔,因为他知道自己早晚得死,而且还死的比任何人都早,就为这一点,他都不后悔。
苏湘玉懒得等他,跟别人结婚了就够叫他晦气的。
他活了二十八岁,不过亲了一口姑娘的嘴,结果第二天,姑娘就发现他有肝病了,这人怎么就能倒霉到这个程度。
冯明逊想过去安慰一下苏湘秀吧,又不敢去。不去吧,又怕苏湘秀冻死在外头。
正在两难的时候,就见苏湘秀摇摇晃晃的,从雪堆里站起来了。
“我要回城,现在就要。”她特别简短的,就说了这么一句。
冯明逊这时候还敢说什么,当然是说:“办好了,回城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苏湘秀身上还是一层白拉拉的霜,哈了口气出来说:“幸亏我姐没跟你结婚,你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呸的一口唾沫就唾在了冯明逊的脸上。
当然,冯明逊立刻从兜里掏出手绢,就把脸给擦干净了。
仿佛只要把脸擦干净,他昨天干的荒唐事情就可以一并抹去。
私事是私事,他可不能因为这个就忘记自己今天还要竞选场长的事儿。
苏湘玉敢跟他分手,还敢跟他竞选场长,冯明逊觉得,自己非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农场是姓冯,还是姓苏不可。
而就在这时,叶向东代替忙于实验工作无法脱身的叶向东,到首府去开了个报告会,当然,带他来的,正是县政府的公用司机小王。
小王当然不需要参会,只需要坐在车上听收音机就行了。
叶向东是个大忙人,不止在化工厂上班,在外面还有一摊子忙不完的事情,等会一开完,领导们还没走呢,他借口工作忙,一溜烟儿的就出来了。
当然,他可不是去工作,而是准备带着小王去赚点小钱去。
苏湘玉以为叶向东只是滚着个桶子卖鸡蛋赚钱,但事实上,向来他那桶子里,不止能滚鸡蛋,还能滚很多种的生活用品,而且,除了给苏湘秀卖鸡蛋的时候他需要亲力亲为,其他的时候,全额尔县的倒爷们,都是他手下的小弟。
哪个农场有啥,那个镇子上缺啥,这些事情在他的心里那就是一本清晰明了的账,全县的倒爷,全靠他才能赚大钱呢。
这不,俩人一路开着车风驰电掣似的,三个小时的功夫,朝阳农场已经遥遥在望了。
而比他们早出发三个小时的,从首府来的班车,也正好在农场停了车。
“小王,停车停车。”叶向□□然就叫了一声。
小王一脚踩刹了车,侧首问说:“咋啦?”
“你等等……”叶向东望着车窗外头,眯眼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是哎哟一声:“我媳妇儿今天恐怕完蛋了?“
“为啥?”小王一头雾水。
叶向东还在外望着车窗外头呢,外头,从班车上下来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头上头一顶貂皮帽子,身上穿一件羊毛外翻的羊皮袄,里面是一套崭新的解装装,羊皮袄的襟子上还插着一支笔。
只看那眉毛一瞪,叶向东的心就跳了一下。
他的继外婆,冯明逊的妈,原朝阳农场的生产主任梅干菜,一脸的意气风发,就从班车上下来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