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峥好整以暇，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ldo;不是。&rdo;霍乐宁道，&ldo;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将军的。&rdo;
&ldo;但是……&rdo;他想了想，还是如实地把下一句话说了出来，&ldo;他十六岁就上战场了。&rdo;
言下之意，你已经晚了。
话音落下，一旁的克莱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屏幕前的湛峥也勾了勾嘴角。
看上去有些无奈。
只是片刻后，他关掉屏幕，拨通了另一个人的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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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呈在家休息。
他是光辉者的随行军医之一。
眼下，军团驻扎首都星，他也就自然地休了假。
接到湛峥电话的时候，他刚泡完澡。
裹着浴袍的沈医生昏昏欲睡，一看通讯人差点把手里的养生茶撒了，赶紧接了起来。
&ldo;喂。&rdo;他道，&ldo;怎么了将军，又不稳定了?&rdo;
虽然叮嘱了，但是他知道湛峥不会听他的。
沈呈也不想有这种觉悟。
&ldo;不是。&rdo;湛峥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平静，&ldo;咨询你一点问题，需要保密。&rdo;
沈呈敛了笑意：&ldo;您说?&rdo;
&ldo;创伤性失忆。&rdo;湛峥道，&ldo;如果是完全性失忆的话，大概会有哪些表现?&rdo;
沈呈怔住了。
片刻后，他犹疑地道：&ldo;是您的朋友么?&rdo;
&ldo;不是。&rdo;湛峥简单地道。
这就是不能说的意思了。
沈呈倒也没追问，想了想。
&ldo;如果是脑部重大创伤的话，产生失忆现象确实是挺常见的。&rdo;他道，&ldo;不过一般都是短暂的失去一部分记忆，治疗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rdo;
他顿了顿，&ldo;您确定是完全性失忆?&rdo;
湛峥没说话。
他的面前是临时调出来的备忘录。
严沛给他调的档虽然已经销毁了，但是湛峥看东西一向过目不忘。
一会儿功夫，纸上的重点内容已经被他复原。
上面的确写着&ldo;永久性完全失忆以及大脑一定程度创伤，附有后遗症若干。&rdo;
这是首都星最权威医院的诊断结果。
也是当初湛峥把霍乐宁留在身边的原因。
他看不懂上面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严沛给他附上了贴心的解释。
&ldo;大概就是，失忆的那一刻，他就变成了一张白纸，除了基本生理需求还存在身体惯性外，其他的一切，都是他一年的经历在上面涂抹的痕迹。这样的人一般都特别单纯，他遇到的人跟他说啥，他都会相信。&rdo;
他遇到的人……
湛峥想到了&ldo;蚀日&rdo;，揉了揉太阳穴，觉得那里在一跳一跳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