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观察着韩启鸣的神态,前半部分时还好,越往后韩启鸣的神色越僵,到最后一句时韩启鸣竟冷笑了一声。
“价值?”他眼睛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你是生意做多了,什么都能往价值上套。”
司镜眼眸微眯,眸色凉下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韩启鸣这个反应太过反常了,除了刚才的情绪不对,现在还扭曲了她话里的意思,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作为韩家这一辈的当家人,韩启鸣比她和韩悠宁年长几岁,更比她们早几年进入商界,在她们还在跌跌撞撞地摸索的时候,韩启鸣已经初有成就。
这样一个拥有不薄经历,向来稳重的人,怎么会突然间这样表现。
韩启鸣没顺着她的话,而是拐回了起初的问题,只是脸色仍旧冷着:“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说吧。”
司镜也不跟他多费唇舌,一字一顿道:“她的死因。”
冷库里的温度很低,但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在说完这几个字以后,韩启鸣周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这整个空间的温度都像是在放大他的情绪,表示着他内心的不悦。
他一只手不自觉地按住刚才打开的冰柜门,将它关上,眼睛直视着司镜:“警方的调查结果,在葬礼那天我就告诉过你……”
他顿了顿,冷淡的神色终于因为提到韩悠宁而显出苦涩,有了些微的暖化:“排除他杀,她是自己想不开的。”
“我说的不是警方的调查,”司镜缓缓地走近他,轻微的脚步声在幽静的冷库里带着森冷的寒意,“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放弃生命,可是她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相关的迹象……”
所有人都知道,韩悠宁表面上的死因是连人带车滚下悬崖,可这整件事情的源头是什么,是什么原因让韩悠宁这样果断决绝,竟这样绝望地踩下那一脚油门。
她想不明白,也不相信跟韩悠宁血浓于水的亲人会这样轻轻放过。
韩启鸣俊朗的面容上悲痛不止,喃喃自语道:“是啊,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放弃生命……”
“你知道些什么?”司镜不想再跟他纠缠,脚步停住,口吻冷肃。
韩启鸣被这句话当头一棒下来,略显异常的反应登时敛去,又恢复了平时稳重的模样。
他看着司镜,终于在今天见到司镜以后第一次柔和了神色。
“司镜,作为悠宁的哥哥,我很感谢你能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倒是我自己这两个月来都沉浸在伤心消沉里,非但前不久跟你起了冲突,而且还没有你考虑得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今晚可以聊聊。”
这一刻的他彻底恢复了往常的自然,司镜虽疑惑他刚才的反应,但他总归愿意谈这件事,便也放轻了语气:“她刚过世不久,你伤心也是正常的。”
韩启鸣笑道:“那我出去回个电话,这个冷库里没信号,等我回来你也帮着我挑一下黑松露,厨房那边还在等着给沐欢做宵夜。”
“行。”司镜点了点头。
这度假庄园占地宽广,一间储存食材的冷库当然也不小,整间冷库里排满了冰柜跟储物架。
司镜在过道间随意走着,指尖抚在冰柜边缘,通过透明的挡板来辨认柜子里储藏的食材。
远处出入冷库的门悄无声息地合上,门缝里是韩启鸣注视着她背影的阴鸷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姜清宴:敢欺负我的笼子,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