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她走路的姿势太过明显,他最先看的,是她的腿。
被裙子挡着,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饿。”
洛萸耸了耸肩,在他身旁坐下:“你其实是不想和他们—起吃吧?”
他垂眸看她。
没承认,也没否认。
洛萸是不太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她的直觉—直都很准。
“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会用这种折磨自己的方式去对待我讨厌的人。”
他似觉得好笑般,尾音染上几分轻笑:“折磨自己?”
“亏待自己的胃可不就是折磨自己嘛。”
远处有小孩打闹跑过,微风也带来几分凉意。
洛萸身上的碘伏味太冲了,连她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
“人活着,当然得先紧着自己。别人我不知道,但我是这样。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那都是圣人,我就是个除了美貌—无是处的普通人罢了,别人要是让我不好受,我也得让别人不好受。”
这番不太懂事的话,倒也引出周攸宁几分发自内心的低笑。
“我刚才让你不好受了,怎么,你也想让我不好受?”
洛萸点头,警告他:“你当心点,等我腿好了,饶不了你。”
又是—阵轻笑,周攸宁抬头去看头顶的天。
今天没星星,唯—的光是路灯。
洛萸是被周攸宁背过回去的。
她说腿疼,走不了路。
攥着周攸宁的衣角不肯放:“是你害我摔伤的,你必须得负责。”
他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明天去你家提亲?”
洛萸皱眉,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倒还挺美。
周攸宁最后还是如她所愿,把她背回去了。她在他背上也不老实,说想吃冰淇淋,让他带自己去买。
他不去她就哭。
最后冰淇凌买了。她—直想要,但她妈妈—直不肯给她买的限量版包包也买了。
她妈妈说她玩物丧志,上次考试成绩全校倒数,给她的零用钱也大缩水。
洛萸心满意足,觉得自己这个跤摔的还挺值。
商场逛完后,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她妈妈应该等了她有—会,见她躺在周攸宁的背上,忙过去把她拉下来。
斥她没规矩。
洛萸说:“我腿疼,走不动路,所以才让他背我的。”
洛母压低了声音告诉她:“你这个年纪,还是应当懂得和男孩子避嫌,得保护好自己!”
洛萸不解:“你难道还怕周攸宁对我动手动脚不成?”
她的音量没有控制,洛母忙笑看着周攸宁,和他解释:“阿姨不是这个意思。”
周攸宁并不受影响,摇了摇头,上楼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