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把屋子的门开着,端着盆进进出出,有意观察隔壁的动向。
听到关门声,黄单人就出来了,他后脚走出院子,站在门口往巷子左边望去,以为看不到什么了,倒是没想到会目睹沈良他爸妈跟人吵架的一幕。
黄单把院子的门关上,转身回了屋子里,“沈良像他爸爸,也像他妈妈。”
陈时在切火腿肠,“长的是有点像。”
黄单指的不是外表,是心性,那样的家庭环境影响了沈良,让他也成为一个自私的人。
当天下午,画室里来了个什么道人,在那烧黄符,像模像样的,说是什么画室的阴气重,要换地儿。
陈时抱着胳膊,“装神弄鬼而已。”
黄单说,“是吗?我也觉得画室里的阴气挺重的。”
陈时抽了抽脸,“那是因为天冷。”
黄单也抽,“国庆的时候不冷,我就感觉画室里有阴气了。”
陈时挑眉,“大概是女生多?”
黄单说,“我看你是觉得我蠢。”
陈时冤枉,“这可不是我说的啊,别往我头上乱扣罪名。”
黄单说,“不开玩笑,我真觉得画室里怪怪的,那道长也许能看到什么东西。”
陈时眨眼,“什么东西?鬼吗?”
黄单说,“嗯。”
陈时抖着肩膀笑,“扯呢,青天白日的,哪儿有什么鬼啊,你胆儿本来就小,冰凌子化水都吓的睡不着,别没事自己瞎自己了成不?”
黄单说,“我们也在画室画画。”
陈时说,“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要考完试回学校了,这里的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黄单肚子疼,他赶紧转头走了。
陈时冲着少年纤瘦的背影喊,“喂,张舒然你一声不响的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他经过中年人身边,“道长,你艳福不浅啊。”
中年人正在动着嘴皮子,念什么咒语,他闻言就厉声道,“小娃儿,你胡说八道什么?一边呆着去,小心被阴灵缠身,大祸临头。”
陈时指着他身后,“我没胡说八道,有个女生趴在你的后背上,你没感觉到吗?”
中年人的手一抖,黄符掉地上了,他的腿肚子打摆,口齿不清的说,“什、什么女生?”
陈时鄙夷的嗤了声,“我瞎说的,道长,没把你吓到吧?”
中年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正要骂什么,就感觉一阵阴风从背后吹来,吓的他不敢回头,匆匆拿了所谓的宝贝跑了。
两个老师提前打过招呼,说放一天假,所以除了黄单跟陈时,没人知道道士做法,还没做成的事儿。
黄单吃坏了肚子,半死不活的被陈时背回去了,一进屋子就脱了衣服上床。
陈时掖掖被子,“祖宗,好好躺着吧。”
黄单问道,“你呢?”
陈时把少年额前的发丝拨开,“怎么,要我陪你睡觉?”
黄单说,“你去画室看看。”
陈时说没什么好看的,“那什么道长早走了。”
黄单的眼皮一撩,“走了?”
陈时点头,“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你赶紧睡会儿。”
黄单乱七八糟的想着事儿,任务还是一个毛线团,他找不到那根主线。
陈时坐在椅子上看书,哼歌给他听。
黄单听着歌声,意识就慢慢模糊,呼吸变的均匀。
等到黄单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他穿上外套出去,看到陈时在院子里点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