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你们张家的人是人,可画就不是了吗?”
“能是什么正经人呢,半夜□□着往公子院子里钻……或是想要借着枝头变凤凰,枝头断了摔下来,受不住打击便上吊了罢了。”宛姝玥‘苦口婆心’,面上冷嘲热讽。
她颇有深意看向邵从云:“有些人从来都是如此自甘下贱,没有办法的。”
“你在说谁?你在说你自己吗?”邵从云冷唇讥讽。
“你说什么?”宛姝玥漆黑的眼珠子一转不转落在邵从云的脸上。
张崇孝上前去,不动声色阻隔了她俩的视线交流。
“她的衣裳,是你扒的?”张意之转过头,问宛姝玥。
“为什么?”
“不是我。”宛姝玥下意识矢口否认,“你凭什么认为是我。”
“是与不是,我只要抓起那院子里的家丁询问一番,到时候自有人能够回答我。”张意之淡声道。
宛姝玥愣了好大一会,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她却觉得那样无力。
张意之为了这一大家子,能够不顾她的颜面随便将她院子的人带走。而那些与她并不相熟的家丁自然也能够随便出卖她,她在这里不过是个外人。
这些人在乎地上那具不体面的尸身甚至多过她。
昨天晚上,可画带着轻蔑的讥讽还在耳边:“你是什么人呢能够跟夫人争辉。你不过就是个小丑,自以为深情实际根本没人在乎。”
迥异的沉默使得张萧缨反应过来,他脸色阴沉迈着大步子向外走。
“啪!”几乎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一巴掌就落在了宛姝玥脸上。“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贱妇始作俑者罪不可恕!”
宛姝玥被打得一个踉跄,嘴角张裂开流出鲜血。
“娘!”张崇孝情急之下推了张萧缨一把,赶忙上前去要查看宛姝玥的伤口。
张意之皱起眉头。
这本是二房的家务事,不需要她插手的,可是眼下这场景,便是不插手也绝说不过去了。
宛姝玥侧着头捂着脸,头发蓬乱着,神情淡漠。张崇孝上前来要碰她,她很快地闪躲过去,眼中有很浓厚的嫌弃,轻声:“离我远点。”
张崇孝的手停留在半空,颤抖着,又缩成拳头收回来。
张萧缨被推那一下很快站定,指着眼前眸中淡漠的妇人,怒声:“你心思歹毒,简直枉为人母。”
“枉为人母?”宛姝玥淡淡评述着这几个字,捂着脸被嬷嬷扶着抬起头来,冷静的目光看向眼前比她高出许多的张萧缨,问道:
“那么,你就配为人父了吗?”
“简直荒唐!”
“你就只会这么说是吗?我就算扒了她的衣裳难道是我叫她钻进张崇德的被窝里的?难道是我叫她上吊的?”
宛姝玥将手拿下来,那里红肿了一片看起来面目可憎。
可她偏偏不在乎,攥着沾着血的手绢笔直地指向屋里也被震慑住的舒氏和张崇德。
“我本不是朝着他们这些人来的,张萧缨,你觉得,我何苦对付他们,我何苦啊。”
“谁知道你这个毒妇是不是嫉妒……”
“嫉妒?”宛姝玥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她眸中淡薄,却带着深深的讽刺。
“他们,配叫我嫉妒吗?”
“你……”宛姝玥上下打量,又笑道,“配叫我如此吗?”
“你!你休要在这里说这些疯话!赶紧跟子礼道歉然后滚回你的院子去。”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都是为了你。你干不过张萧寒就拿我出气,我只是想要替你干掉张萧寒而已,谁知道……”宛姝玥放下手,吐气如兰,如同醉酒。
“娘!”张崇孝又是一声,他自觉她若是再说下去,他必然保不住她。他虽然在马车上答应了张意之不会插手,可是这是他的亲娘,是无数个童年夜里睡不着时候头顶上的星星,是他还期待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