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很晒，宋亦然穿着短袖，衣服里面灌满了风。
他本来就白，站在阳光下兼职快要反光。贺呈山随手买了顶草帽，追到宋亦然身边卡在他的头上。
宋亦然扶了下帽檐，抬眸看他。
贺呈山被太阳照得眯着眼：“记不记得以前，我让你站走廊上晒太阳，你就晒了一下午？”
宋亦然沉默片刻，心道这人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你怎么就那么轴呢？”贺呈山把宋亦然歪了的领口拉正，目光落在那遮了半边的锁骨上，“让你晒你就晒吗？”
宋亦然躲开他的手：“不然你会生气。”
“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贺呈山笑着追上去，“我以前就是气你不理我。”
浪花追着海岸冲上来一定距离，把本就湿润的沙子加上更深一层的颜色。
不远处的几人提着孙烨的手脚把人往海里扔，笑声传的很远。
宋亦然站在一边，问贺呈山：“你不去和他们一起玩吗？”
“懒得玩，”贺呈山握着宋亦然的手腕，从他的掌心里挑选贝壳，“我比较成熟。”
宋亦然：“……”
屁。
两人无所事事，早早去了事先定好的海边烧烤大排档。
白色塑料桌椅沿着路边排了一串，棚子搭了两个就算是店面。老板操着一口不太正宗的普通话，给他们介绍今早刚打捞上岸的海鲜。
宋亦然比较喜欢吃虾，白水煮出来蘸酱油醋吃。
贺呈山用网勺捞了不少个头大的，饭前开小灶，找了张桌子给宋亦然剥虾吃。
“你们怎么都吃上了？”孙烨疯一身泥回来，“我靠，好大的虾！然哥给我一个。”
贺呈山把剥好的虾仁扔进宋亦然面前的小碗里，刚想说一句“滚一边去”，就见宋亦然用筷子夹了个虾仁，手都没抬全乎呢，就被孙烨抻着脖子一口咬进嘴里。
宋亦然手上一顿，倒也没说什么。
孙烨跟阵风似的，蹦跶着来蹦跶着走。
只剩下桌边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贺呈山的火气延迟两秒，“唰”的一下就起来了：“你特么干嘛呢？”
宋亦然老老实实放下筷子：“他今天生日。”
其实孙烨刚才那一下宋亦然也没想到，他本以为对方会用手接一下，或者干脆拒绝，没想到能直接上嘴，叼得还挺快。
“生日怎么了？”
贺呈山把装着虾仁的碗往旁边一搁，宋亦然拿了个空，又把手收回来。
“生日了不起？”
宋亦然没得虾仁吃，便自己上手拿了个大虾。
贺呈山在旁边继续火气上头：“你他妈还喂他？那筷子你吃过的吧？你还夹给他吃？”
宋亦然去了虾头，开始剥壳：“他的嘴没挨着筷子。”
“没挨着就行了？”贺呈山气得转身往酒店方向看一眼，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下一秒就要冲回去抓着人暴打一顿，“没挨着就——”
他气急败坏地转身，一个剥好的虾仁正递到嘴边。
“……”
贺呈山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垂眸看看，没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