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霏霏第二天去了附近的那家绣坊。本来她想着如果这家不要就再找一家问的。没想到绣坊的老板看过花样子后,就兴奋的把她请进了里屋。“姑娘,里面请,咱们去雅间坐下详谈。”莫霏霏也没扭捏,闻言就跟着老板去了雅间。这绣坊的雅间布置的很是别致,不仅有设计精美的山水画屏风作为装饰,靠近窗户的一边还放着两盆开得正好的秋海棠。这雅间,估计就是给夫人小姐们挑选绣品而布置的。老板让她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莫霏霏的对面。老板先给她倒了一盏茶,才问道。“姑娘贵姓?这花样子是你自己画的吗?”莫霏霏笑了笑说。“老板客气了,我叫林汐,您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这花样子不是我画的,是我家里人画的,我就是帮她们拿出来卖的。”老板又把那几幅花样子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就满意的说。“哦哦,这花样子画的精美又特别,林姑娘,像这样的花样子你手里还有多少?我都收了。”莫霏霏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闻言就高兴笑道。“不瞒老板,目前我们手里就这几幅,其他的还在画呢!”老板闻言也没有失望,笑呵呵的说。“那没事,我先给姑娘一些订金,后面的就等完成了咱们再说。”“好,老板还真是个爽快人。”既然这里就收,她也不想再去问别家了。一来她人生地不熟的,找绣坊也不容易。二来,收花样子的价格都大差不差的,她也就没必要再折腾了。老板一听她这个口气就知道这事成了,也哈哈笑起来。“我这人就是这个优点,做事果断,不拖沓,姑娘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吃亏的,你稍等,我去给你拿银子来。”说着他就拉开雅间的门出去了。出去后他还吩咐跑堂给莫霏霏上些点心。跑堂立马转头去了灶房。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进了雅间。“林姑娘,打扰了,掌柜让我给你送点心。”莫霏霏见状就客气的说道:“哦,谢谢,麻烦你了。”跑堂小哥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尊敬,闻言就不好意思的说。“姑娘客气了,这点心是刚刚出炉的,这时候吃最好吃,姑娘等会儿尝尝。”莫霏霏颔首,“好的,我会尝的,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跑堂的小哥笑着颔首,然后拿着托盘出了雅间。莫霏霏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味道还行,就是口感一般。这肯定不是绣坊自己做的,应该是从外面买回来的,所以就算是刚刚出炉,口感也不如现做的好吃。吃完一块点心,掌柜也刚好回来了。“来,林姑娘,这是五两银子,就算作订金,等花样子卖出去了,我再给你结其余的钱,怎么样?”莫霏霏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她们的花样子也不能保证完成时间。“好的,就按老板说的来吧!”辞别了老板,莫霏霏就往家走去。路过饭馆时她故意停下来,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原来大厅里的桌椅和摆件都已经搬空了,只有一些施工的人在里面忙碌着。她走了进去,问了一个施工人员。“你好大哥,这里是要做什么?”那大哥本来忙的不耐烦,瞪了莫霏霏一眼。转头时看到来人是个长相水灵的小姑娘,他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的放缓。“怎么,小姑娘还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吗?”莫霏霏颔首说,“嗯,我之前在这里做过工,这里已经换人了吗?”大哥闻言就停下了手里的活,站直身子说。“对啊,这家店的老板昨晚就走了,我们也是今早才接到的活,说是三个月内完工,要与旁边三家店打通了,开个大酒楼呢!”“哦哦,好的,那大哥你忙吧,我走了。”大哥人也很直爽,闻言就摆了摆手,“好,去吧,回去路上慢点。”这也是位有点自来熟的大哥。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饭馆就不复存在了。对方为什么一定要在陵阳城开家大酒楼呢?就算这条街人流不错,也没法与凌安城比啊!前期还要投入这么大的成本,这真的能回本吗?同时有这个疑问的还有徐鲤。他正与萧元泽汇报着自己的发现,同时也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不等萧元泽说什么,坐在一旁的叶向安就与他说。“你以为他们真的只是想开个酒楼这么简单?他们也不傻,怎么会投入这么多银子,在一个不确定的事情上?这一看就是宣谈辰的意思啊,崔家人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徐鲤闻言就有些意外。“叶兄的意思是,这酒楼是宣谈辰安插在陵阳的眼线吗?崔家真的就成了宣谈辰的人了?”“从他们把崔家的嫡女送进宫那刻起,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了。”叶向安冷笑了一下说道。徐鲤还是有些不解。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不是一向自视甚高,看不起皇权的吗?怎么说合作就合作了?叶向安说完了,就转头去问萧元泽。“王爷有何打算?是把他们取缔了还是任由他们如此?”萧元泽稍一沉吟就说。“随他们去,就算这次阻止了,也会有下次,你派个人去酒楼做工,必要时也可以传递一些假消息给他们。”叶向安闻言就笑了起来。“王爷这招将错就错用的妙啊,先让他们得意一会儿,等他们有了进一步的行动,咱们再一次性解决。”萧元泽颔首,然后看向两人。“既然都明白了,就去办吧!”叶向安拱手道:“王爷放心,这事就交给我。”说完他就退出了书房。只有徐鲤还站在原地,他想着刚才的问题。萧元泽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怎么还不走?有事?”徐鲤立马回过神来,忙说没有,接着躬身退出了书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王爷最近心情又阴郁了许多。说几句话就特别的不耐烦,感觉随时都要爆发啊。这么反常是因为宣谈辰吗?徐鲤忍不住在心里想着。萧元泽也在想着刚刚的事情。他与宣谈辰相安无事很多年了,两人一直有种无声的默契。现在对方突然要在凌阳城内暗插眼线,是想打破这个看似平静的局面。虽然他当初答应过义父不会伤害宣谈辰。但如果是对方先动手的,那就怪不得他了。宣谈辰可能是安生日子过惯了,都忘了他原先是什么性子了。不管对方是谁,他从来都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