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步路程,两人就滚在了被褥上。宾馆房间是阳面,窗帘没怎么拉严实,有明亮的一条线照在了枕头旁,卧在上面的陈准被照得眯了眼。凌羽跨坐在他身上,上半身的衣物被他早就撩开,锁骨肩背纤细又流畅,皮肤白到吸睛,而陈准撑起上半身吻上去,他头发乌黑柔顺,毛茸茸地蹭过她的脖颈,又有往下的趋势。她把他压回到枕头上,手指碰到了枕头旁的一本书。凌羽眼尾一扫,声音带着笑:“这么有情调,还读诗呐?”陈准没回答,就现在她这个模样,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他又撑起身子去亲她的锁骨,闭眼靠近,鼻尖却碰到了冰凉坚硬的物品,他睁眼是一片蔚蓝。原来凌羽拿起了枕边的那本诗集挡在了他眼前。陈准去抚摸她的后背,抬眼看她,脑中仍旧是一片飘飘然,他的声音从鼻子中哼出来:“嗯?”凌羽微微俯身,单手把书打开,里面的书签不小心掉到了他脸上,但这也没吸引回陈准的注意力,他越过书本,去看凌羽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她的肩背和曲线,只感觉胸腔是一片冲撞的火热。凌羽用另一只手把掉落的书签从他面庞上拂走,指腹轻轻按了按他的鼻梁,这是方才砸落的地方。陈准刚偏脸想去亲她的手,她的指尖又像羽毛一样飘走,落在他的右耳处,还是不轻不重地揉捏他的耳饰。“凌羽。”他喊她的名字,那火热才稍稍纾解了一些。凌羽却挑着眉瞧他,把打开的书页凑近他眼前:“你念诗给我听。”耳垂被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她俯身过来的时候发梢也荡过来,不知道用的什么洗发水,总带着飘惘的香气,陈准费劲地把目光落在铅字上。他声音哑得要命:“仰望那些星辰,我很清楚来源于wh奥登《爱得更多的那人》译者:王家新……”凌羽把他覆在自己后背上的手抓到了前面,带着他抚了满手的滑腻,自己又往前移动了一些,动作间陈准轻喘了一声。她声音也喘,又把书往前移动:“怎么不读了?”“我们……如何指望群星为我们燃烧来源于wh奥登《爱得更多的那人》译者:王家新,”凌羽握着陈准的手一路下滑。“带着那我们不能回报的激情来源于wh奥登《爱得更多的那人》译者:王家新……”她膝盖跪在了弹软的床垫上,身下同他分开了一点距离,陈准的指尖探进去,又钩住衣料的边缘往下扯动。凌羽重新坐下,微微眯了眼。陈准穿着完好,但是额间出了一层薄汗,凌羽把书撑在他的胸口,书本边缘碰到他的下颌,粗粝的质感,带着油墨味。凌羽抓着他的肩膀,膝盖蹭到床单,大腿皮肤又感受到陈准衣服的温度,她缓慢地,没有节奏地,一下往前,一下又往后。他忍了好一会儿没说话,煎熬中又想到这首诗自己早已经会背。于是陈准掐着凌羽的腰,起身把她拽下来,翻身倒在被褥里去亲她的眉毛、鼻尖、唇角,又在她下巴间啃咬。他在她耳边断断续续地喘气,继续念刚才读了一个开头的诗:“如果爱不能相等来源于wh奥登《爱得更多的那人》译者:王家新……”凌羽把衣服蹬掉,抬腿勾住他的腰,也压住了他的手。他含住她的耳垂:“……让我成为爱的更多的一个来源于wh奥登《爱得更多的那人》译者:王家新。”陈准的衣物蹭在皮肤上有粗略的质感,他的手则是另外一种火热的温度,有时又带了力气,凌羽蹙着眉,哼哼了几声,眯着眼去看对方。他心里早就在后悔没提前买东西,喉结滚了滚,贴在她唇边低声说了什么。“你想得美,”凌羽的手指陷在他乌黑的发里,轻笑,“谁要管你。”陈准气笑了:“那你待会儿喊我名字。”凌羽抬了抬下巴,尾音打着转:“陈准……”她现在就喊,不管不顾喊了七八声,舒服的时候就带了颤音,听得陈准一身麻意。最后凌羽也没有不管他,她把下巴垫在他肩上,垂着眼睛看陈准动作。她等了好一会儿,就跃跃欲试地伸手去帮他,效率果然比他自己要快得多。房间里最后只剩下闷闷地呼吸,陈准揽着凌羽重新倒下,唇贴在她头发上,手掌在她脊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滑过,像抚摸什么小动物。他亲亲她额角:“上午的阿姨是你姑妈?”凌羽“嗯”了一声。“你寒假都在那里?”“嗯,”凌羽转了个身,抱住他的胳膊,“不止寒假,我是从小寄住在他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