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玉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清醒,这是他做的一场梦了。
苏官伸了个懒腰,还残留着一些懵懂困意,他朝苏兰玉软声解释道:“哥哥,我一大早就从东宫回来了,阿爹说你还没醒,我就跑过来跟你一起睡了。”
苏兰玉这才明白过来,他关心的问道:“是太女殿下送你回来的吗?”
苏官的眼神漂到了别处,“当然是我自己回来的。”
苏兰玉一看到他这个表现,就能猜到他可能是跟纪清阁闹了什么别扭,要不然怎么会大清早就回家,但他看破了,却并没有说破。
苏官睡得脖子上的白色带子有些歪,他下床去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确定牙印被遮得严严实实时,才回头面对着苏兰玉。
苏兰玉用发带将散乱的头发给绑起来,才掀开被子,撑着单薄的身子下床,真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动静,端着脸盆进来伺候苏兰玉洗漱。
相比较昨天,苏兰玉今天看起来好多了,要是苏官昨天来,定然会被他惨白的脸色吓到。
苏兰玉没有让真儿再帮他上妆,只是在唇上点了点胭脂。
苏官在旁边捧着脸,目不转睛的看苏兰玉梳妆,跟个小孩子一样为有这样好看的哥哥而雀跃,苏兰玉被他盯得有些羞,只好无奈道:“官官,不要总是看着我。”
“哥哥好看嘛。”苏官还是没有移开目光,他想起自己回家的主要目的,握住苏兰玉的手,问道:“哥哥,你昨天去参加司家姐姐的加冠礼,有没有受欺负?”
苏兰玉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很快浮现出温笑,道:“我是司容的未婚夫,去参加她的加冠礼,怎么会被欺负呢?”
苏官觉得苏兰玉说得有道理,总算是放了心。
真儿在一旁听到苏兰玉这样说,当即便着急了,忍不住道:“小公子您是不知道,大公子他”
“真儿。”苏兰玉的脸色有些冷,真儿心里有些害怕,不得不停了口。
苏官在苏兰玉和真儿之间来回看了看,见真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追问道:“哥哥怎么了?”
苏兰玉给了真儿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就算自己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应该让弟弟为自己出头,真儿只得改口道:“大公子他这两日来了小日子,晚晚上难受得都睡不着觉,腹疼得汗流不止。”
虽然这件事是可以说的,但未免苏官担心,苏兰玉赶忙轻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老毛病了。”
苏兰玉每次来小日子的时候,都会让苏官回自己的院子睡,但苏官还是撞见过几次他不舒服的样子。
正因如此,苏官知道苏兰玉肯定吃了不少苦,他的小手落到苏兰玉的腹部上,垂着小鹿眼,心疼道:“那哥哥现在还疼吗?我给哥哥揉一揉。”
苏官看着苏兰玉,认真道:“我吃撑的时候,殿下也是这样帮我揉肚子的,会舒服很多的。”
苏兰玉因为弟弟的举动,心里泛起一片暖意,他握住苏官的手腕,笑道:“原来这是太女殿下教的呀。”
一提到纪清阁,苏官就嘴硬道:“我自己看一眼就会了,才不用教。”
苏兰玉唇角挂着笑,眉眼温柔的看着苏官。
苏官上次吃饺子还是过年的时候,宋氏包的饺子个头虽小,但皮薄肉多,但他吃了一碗后便饱了,自从发生了因为吃撑请太医那件事后,他吃东西就不敢吃太撑,生怕再重演一次。
宋氏见苏官停了筷子,却还看着碗里的饺子,便笑道:“知道你喜欢吃,我便特意包多了一些,你回去的时候都带走,刚好也能让太女殿下尝尝我的手艺。”
一听到太女殿下四个字,苏官忍不住摸了摸后颈,跟宋氏道:“阿爹,我今天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宋氏跟苏兰玉相视望了一眼,见彼此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直接问苏官,“是跟太女殿下闹脾气了吗?”
苏官支支吾吾道:“也不算是。”
他听说一杯鹿血酒能让人精神抖擞一天,纪清阁喝了一壶,怕是得至少十几日不能消停,他要是回去的话,岂不是羊入狼口。
所以他才不要回去,除非纪清阁亲自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