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当官的,有哪几个不怕被查的,满朝文武,他们经得起监察使审查么?
只不过没几个敢查他们罢了。”
“知县大人也怕?”
“我也怕!”
知县大方承认,并不避讳。
“铁棠,你记住了!”
“想要当个好官,先得当个贪官。”
“下手要比贪官更狠,否则你凭什么斗得过他们?凭你一张嘴吗?”
铁棠郑重地摇了摇头:“这番话,恕铁某难以认可。”
知县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本官初来乍到之时,运城百姓被这里的豪门乡绅,压榨得点滴不剩。
赋税沉重不说,便是出了人命案件,也被随手压盖了过去。
你说,我若是按照正常手段治理,能治吗?
这不是病入膏肓,这是已经判了死刑,活得滋润的只有那一小撮人。”
“以大人的修为实力。。。。。又有朝廷作为靠山,何惧这些地头蛇?”
“一个县捕的老婆,就能扯出清水郡方家,整个运城的豪门乡绅,里里外外牵扯到了多少人,你想过没有?
就算是那位苏监察使,你以为他靠得是什么?
如果不是他两位兄长,哪怕是监察使的身份,也保不住他。
即便如此,他如今还不是被贬幽县?”
铁棠头大如斗,被知县一番歪理洗脑,哪怕明知不对,却隐隐感觉又有几分道理。
“大人,这些与我何干?”
知县眯着眼笑道:“你和县丞都不能出事,你们一出事,你想想监察使会找谁?”
这不用想,一城三把手,随便谁出了问题,其他两人都是重点调查对象。
“你一出事,监察使首先就要查我,本官不能让他找到由头把柄。
你不知道,上一任总捕头离奇死亡,费了本官多少精力、财力,才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所以,如果是一些小误会,本官能摆平就尽量摆平,实在搞不定。。。。。自会和你说。”
“真的只是一个小误会么?”事关自己身家性命,铁棠也不会完全相信知县。
“你不要再追查那件悬案,自然高枕无忧,本官还是有一些手段的。”
果然。
问题就是出现在那个案子上面。
“谢大人点拨!”
“你去吧,庆丰那家伙,如果确认了不是凶手,就早点放了,清水郡方家也不是好惹的。”
“铁某明白。”
出了三省堂,铁棠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转身再看门前那副楹联,自觉有些刺目。
天。。。。快亮了。
可铁棠感觉自己的世界。。。。似乎更黑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