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晋沉思了片刻,便找来一人,吩咐他:“你去一趟县衙,让仲勇打听一下,张县令几时能回来?”
仲勇是五叔的儿子,在县衙做小吏,张县令下乡的消息就是他提供,无晋的计划能否成功,关键就是看这个张县令几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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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四郎的府第在城北,离北市赌馆不远,黄家在东海郡六大家族的实力中排第四,皇甫家是排第三,两家关系一向不错,这次东海郡户曹主事参选,两家为一组,第一轮淘汰三家,很不幸,黄家和皇甫家第一轮都在甲组,两家只能一家胜出,这种利益纠葛就使得两家几十年的jiā情出现了裂痕.
入夜,黄四郎的书房里灯火通明,黄四郎和他的两个儿子黄峻、黄峰正在商议白天突然出现的博彩。
白天的博彩轰动全城,对别人或许是一种惊喜,是一种兴趣,但对黄家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维扬县的赌业一直便是被黄家控制,五家最大的赌馆有四家是黄家的产业,另一家也和黄家有关,任何人想来维扬县开赌馆必须要得到黄家的同意,商帖倒是次要的,而这次无晋的博彩无疑侵犯到了黄家的核心利益,这让黄四郎异常恼火。
“爹爹,明天我带一帮弟兄去砸了他们的场子!”黄峰发了狠。
“二弟,别打断父亲的思考。”
黄家大郎叫黄峻,今天三十岁,长得颇为风流倜傥,和他父亲大不相同,他长得更像他的母亲,颇有头脑,他还算冷静,止住了兄弟的叫嚣。
黄四郎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砸场子简单,收拾后事却麻烦,你们知道今天是谁在摆赌吗?”
“是谁?”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是皇甫家,我今天看到了主事是皇甫贵,这是皇甫家在给我们上眼y。”
黄四郎不由重重哼了一声,几十年来,黄家和皇甫家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做各的生意,现在为了一个户曹主事,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讲了。
黄峰不敢吭声,他忽然想到了几天前来找他的皇甫惟明,当时皇甫惟明已经出了口风,皇甫家可能要涉及赌业了,他却不当回事,没有及时向父亲报告。
黄峻沉默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办法,“人á那么汹涌,如果人群中偶然发生一点惊吓之事,比如马匹受惊.....父亲以为呢?”
黄四郎浑身一震,这么狠毒的办法他还没有想到呢!他停住脚步,仰头望着房顶半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办法虽好,但难以控制住局面,万一事情闹大了,张县令也担不起朝廷的问罪,还是另想它法。”
黄峻不说话了,黄四郎又走了几步,他冷笑了一声,“也罢!我先礼后兵,明天我去找皇甫旭去讲理,如果他们皇甫家还不知趣,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到这,他又嘱咐黄峻,“你立刻去一趟东湖镇,无论如何,请张县令这两天务必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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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完美无瑕。
他用指甲轻轻刮了刮铅粉,铅粉扑簌簌落下,无晋脸上出了一丝笑意,里面是三朵梅uā,这是六奖一百文钱。
手气不错啊!
他向另一边的兑奖处望去,那里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那是五奖以下的快捷对奖处,人太多了,无晋随手将奖票给了一个正在清理满地废彩票的老fu人,“送给你了,一百文的奖。”
他笑了笑,转身便走了。
老fu人拿着彩票愣愣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为什么他能捡得到,我就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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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博彩到达了高á,数万名码头工人涌进了东城én,人涛汹涌,不断注入小校场,好似一道道瀑布泻入湖泊一样。
大奖没有开出,但二奖已经开出了三个,这时,满头大汗,浑身冒油的皇甫贵终于找到了无晋,他满脸兴奋,眼中充满了对无晋的钦佩,这个侄子厉害啊!皇甫家百年未出这样的人才了,难怪父亲肯借五千两银子,父亲眼光老辣,更比他高一筹。
但他来找无晋却有一种担忧,已经卖出十万张彩票了,照这个趋势,今天至少要卖出十五万张彩票,还有两天,可能不够了。
无晋当即拍板决定,再加印十万张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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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小校场的人群渐渐散去,第一天的博彩终于结束了,一共卖掉十五万三千张彩票,大获成功。
所有人都累得筋疲力尽了,声音嘶哑,话都说不出来,皇甫贵押着钱款送去了百富钱庄,无晋给每人封了一个五两银子的红包,算是东家给伙计的心意。
这时,司仪罗秀才拉了一下无晋,有话要对他说。
罗秀才今年约四十岁,长得又高又瘦,脸上长一只小小的鹰勾鼻,给人一种jg明过头,有点jiān诈的感觉,不过人不错,很敬业,今天正是他的煽动鼓吹,才掀起了一bo又一bo的高á,无晋对他也暗暗佩服,喊了一天,居然还能说话,声音不哑,这是个天生靠嘴巴吃饭的人。
“罗叔,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看见黄四郎了。”